西里好不好?”他拉住我的手,“賓館樓下有很大的遊戲機室,可以打遊戲。得空我帶你去看火山——活火山,還冒著煙呢。”
他像個小孩子那樣央求我,我看著他連連苦笑 。
瀝川是個實實在在的工作狂,一旦接活就開始日夜顛倒、飲食混亂,忙起來的時候只記得不停地吃一種東西:吞拿魚三明治。有我監督的時候他的作息還算正常,我會勸他不要太熬夜。我兩個月不在身邊,他果然瘦了一圈的。
瀝川知道我不喜歡陌生的環境,尤其是會議、晚宴類正式的社交場合。我對他在歐洲的工作一無所知,只看過些他設計的建築圖片。CGP的總部就在蘇黎世,結婚後瀝川一直沒上班,只陪他參加過一次公司的年終晚宴。許多人操著蹩腳的英文和我聊天,我像只尾巴那樣緊緊地跟著瀝川,應酬幾句便疲於應付,瀝川常常主動將話題接了過去。
我嘆口氣:“你不用特意來接我,給我買張票轉個機不就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比你早到三十分鐘。”他微笑,“我正趕上接你,早上的會我溜掉了。”
瀝川的作風相當德國派,他是非常有計劃的人。大病一場之後他變得容易改主意,偶爾他會心血來潮地做些沒頭腦的事兒。他這一趟一定趕得很急,差不多是爭分奪秒的。我腦子一悶,想起以前他過自己過海關的一些事兒。殘疾人安檢特別麻煩,特別是911以後的美國。儘管攜帶各種證件瀝川仍被要求和所有的人一樣,脫下鞋子檢查。對高位截肢的人來脫鞋是特別艱難的動作。臉皮薄的瀝川每次講到這裡都要抱怨:“This is so embarrassing。(窘死我啦。)”穿假肢過金屬探測器必然會響成一片,遇到格外多疑的安檢員他還被請入單間脫衣檢查。經常旅行的瀝川早已習慣這些程式,大多數機場人員相當和善,極個別人懷疑假肢裡藏有炸彈他亦表示理解。這年頭人肉都可以當炸彈,何況是假肢?
我四下看了一下,發現了問題:“咦,你的行李呢?”
“沒行李。”他拍拍荷包,“就帶了護照和錢包。”
果然是臨陣脫逃,逃得這麼倉惶,額頭上全是汗 。
我摸摸他的臉,心疼:“累不累?”
“還好。”說罷,他執意拿過我的行李箱,我沒和他搶。
看看手錶,瀝川拉著我快步向候機廳走去:“不行,我們要上飛機。”
到達西西里的卡塔尼亞是下午兩點。賓館裡面靜悄悄的。瀝川說會議下午是旅遊活動,客人們都出去遊覽了。
他用鑰匙卡劃開房間,瀝川放下行李就將我按在門背上。
“噯——”
他堵住我的口,深深地吻我,動作有些猛烈。我的頭擰來擰去,險些窒息,在他的懷裡掙扎。他放開我,給我時間喘息:“小秋,好久不見,你得乖一點。”
“不乖!要挑戰你!”我嚷嚷道。
我的話把他惹怒了。他大手過來一把按住我的頭,氣勢洶洶地咬我的耳垂,將耳緣噙在口中,舌尖挑弄著。我又痛又癢,用力掰他的手,他抓住我的雙臂,不讓它們亂動,低頭下來繼續纏綿在我唇上。這次我配合,絞著他的十指,很開心很放肆地吻他。臉頰廝摩著,鼻尖劃來劃去,他癢得笑出聲來,順從讓我脫去他的上衣,解開腰間的扣帶。他帶著薄汗的身體散發出股杏仁的味道。撫摸著他的腰,指尖劃過小腹,他挺直的脊背彷彿得水的花莖在手中漸漸仰起。,“床上會舒服一點”。瀝川搖頭。,“那就在沙發上吧”,他又搖頭。
我們倒在堅硬的地板上。瀝川從容進入,用額頭頂著我的額,瞪大眼睛對我說:“硬木地板真硬。”
我不覺得痛,在他的擠壓下我輕輕喘氣:“我們樣會不會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