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山的歹徒們,該已接近太虛幻境了,谷中所有的人都已經派出,我們能去玩?是不是該出去……”
“早著呢!”梅英說:“搜巫山十二峰,就夠他們苦三五天了。今早資訊傳來,他們還在那一帶爬上爬下,辛苦得很。”
“會不會有些絕頂高手遠出搜尋?說不定真有人找到這一帶呢。”怡平仍然不放心:“那些人都是尋蹤覓跡的行家。”
“不會的,情勢完全在家父的控制中,已經覓妥龍爭虎鬥的地方,正按預定計劃,逐步將他們往該處引。”梅英信心十足地說:“等他們累得筋疲力盡,就是生死一拼的時候了。怡平哥,目前還用不著我們出動。”
“好吧!那就走。”怡平終於同意了。
“下水的話,別忘了帶衣褲去換。”梅英說:“我去準備漁具,釣竿,魚叉,魚簍,都得帶,走。”
他們就在來時竹筏靠岸的地方,三人並坐在樹下準備放釣。
梅英的計劃是先釣魚,然後下水用魚叉,去抓下游半里外山崖下的大白鱔。
白鱔就是鰻魚,這裡有些白鱔長有五六尺,色如淡金,已經不是青灰色了。
午後不是釣魚時光,但在這裡,肉食的魚類白天黑夜皆活動頻繁,那些巨大的七星魚夜間反而少活動。
剛放下釣,怡平突然挺身站起,舉目向下遊眺望,眼中出現警戒的神色。
“怡平哥,怎麼啦?”梅英訝然問。
“梅英,下游是不是有人玩水?”他指指下游。
下游有座高崖,下面是怪石起伏,有些升出水面的潭灣,在該處戲水相當危險,白鱔特多。
“沒有呀,那一帶平時有人去叉魚,但這時敢去的人都派出去了,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梅英向下遊不住眺望:“怡平哥,你看見什麼了?”
“我看到漣漪。”
潭水流速緩慢,陽光普照,天氣晴和,水波不興,有漣漪就表示水面有物移動。
“是水禽。”梅英說:“有時候,這裡還可以看到天鵝呢,水鳧鴛鴦多的是,你看,天空上不是有許多水鳥飛翔嗎?瞧,那是蒼鷺,那是鶴,那是……”
“水禽的漣漪……好吧!就算是水禽……哎呀!有魚上鉤了,好大……”
“不要拼命拉!會把釣絲拉斷。”梅英叫:“那是大鯰魚,比老虎還兇。怡平哥,你麻煩大了。我們這裡的鯰魚沒有泥腥味,但沒有人要吃,把它拖上來得費不少工夫。”
大江的鯰魚,有些長到七八十斤,六七尺長的鯰魚並不稀罕,但在三峽一帶卻不多見。
兩個頭上頂著草枝的人,正從下游貼岸向上遊,有時潛入水中,好半天不浮上來,浮上來只為了要察看岸上的動靜,原來他們利用蘆管呼吸,所以不需浮升水面。
三斤重的鯰魚就不容易拉上來了,這條魚大概不少於五斤,拉力出奇地兇猛,用力拉必定斷線。
怡平對釣魚不算外行,一收一放有章有法。
純純興奮地跟在他旁邊,不時叫著替他助威,兩人沿岸向上遊移動,不久便離開原處三二十步了。
魚仍然沒拉上來。
梅英微笑著坐在原地,扭頭注視興高采烈的一雙愛侶,臉上有動人的笑意,眼中有異樣的神彩。
這三天相處,她進入少女最神奇最興奮的動情期。
她發覺怡平對她和對純純同樣溫柔,同樣關切,與在山區對她時時警戒,時時保持距離的情形完全不同。
怡平的一投注一微笑,對她都是難以言宣的興奮,令她心潮洶湧的感覺與時俱增,她覺得生命是那麼可愛,世間充滿了溫情。
她甚至不再多想有關走狗們搜山的事,不再想到往昔行道江湖的劍影刀光。總之,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