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能做的就是陪笑,陪笑得臉抽筋也還得笑,接到別人豔羨的祝福還要裝糊塗地含糊收下,然後笑得更歡。
迂迴曲折了半天,來到最後一桌,那桌子上的貌似全是辛梓的“近親”,有幾個淺深也是非常熟悉的。不過,其中的一位讓淺深大跌眼鏡,而那一位也正錯愕地看著她。
“嘉妮?你怎麼會……”
“梁。”嘉妮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她,又迅速瞥向辛梓。
辛梓站出來解釋:“淺淺,她就是我的妹妹,辛嘉妮,怎麼,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辛嘉妮,辛梓,她怎麼會想到世界這麼小,事務所的新進律師會是這個人的妹妹,如果早知道了,打死她都不會錄用嘉妮。
不過,嘉妮此刻的表情也像是吞了毒藥似的,詫異到死,不過她在哥哥面前還是很有禮貌地跟淺深敬了酒,而後乖乖坐下不再看他們。
淺深心裡甚是奇怪,不過現在人這麼多她也實在不便多說什麼,喝了手中的果汁。
渾渾噩噩地被拉進一場莫名其妙的婚禮,又渾渾噩噩地堅持完整場婚禮,最後終於在新郎不勝酒力地倒下之後被人用婚車送回了他們的“新房”。
辛梓一直靠在她肩上,好像真的睡著了。淺深不自在地扭動下身子,靠在她肩上的人立刻不滿地輕哼一聲,她再也不敢動,歪著脖子承受著他半個身子的重量。
車子開得平穩,卻逐漸駛入城市的郊區,淺深不免緊張起來,這片區域她從來沒來過,路上人煙明顯少了許多,只有一棟棟樓房整齊地排列在路邊。
“這是去哪?”
“你在害怕嗎?”肩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慢悠悠地坐了起來靠在椅背上,看上去酒醉後的頭痛讓他不太好受。
淺深揉了揉發酸的肩膀,沒好氣地說:“不能喝酒不要喝那麼多。”
“很好喝啊,喜酒難道不好喝嗎?”辛梓拿手背遮著眼睛,勾著嘴角放慢語速說道。
懶得跟醉了的人較真,車裡的酒氣重了起來,淺深往視窗方向挪了挪,開啟窗戶,溫熱的風馬上吹了進來,卷著車內的空氣又逃了出去。車子終於放慢了速度,在一幢乳白色的獨門別墅前停了下來。
淺深跟著辛梓走了進去,前面的人雖然步履蹣跚,卻沒走歪路,開門輸密碼的時候也沒有輸錯。
“不進來嗎?”
辛梓微醺著眼睛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沒有拖鞋的梁淺深,略顯困惑。
梁淺深卸下微笑的偽裝,低頭去拔戒指,可那鑽戒好像黏在手指上似的紋絲不動。淺深吸了口氣再次用力去拔,徒勞無功,手指倒是磨得發紅了。
她憋氣憋得臉有點紅,伸出手指了指鑽戒對辛梓說:“拿不下來了。我過兩天取下來再還你。”
辛梓已經扯下領帶,拿了個水杯倒在沙發上,他衝淺深擺了擺手:“這就是送給你的。”
“無功不受祿,我受不起。”
辛梓忽然側過頭盯著淺深,遠看過去鏡片反光成一片白茫:“這是結婚戒指。”
淺深淡然地回道:“我知道,所以要還給你。”
“我們結婚了。”
“呵。”梁淺深真的懷疑對面坐的這個人是不是別人假冒的,要不然辛梓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不長大腦的話,“你當真以為我們這樣就結婚了,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嗎?”
“不然呢?我花了大價錢包了全場,請了那麼多親朋好友,買了那麼大一顆鑽石,還不夠認真嗎?”
淺深耐下性子,說道:“我倒是奇怪,你憑什麼自信我會去婚禮現場,又憑什麼覺得我不會當眾翻臉?我不清楚你這麼做是為什麼,剛才我也很配合地陪你演完了那場戲,要不是怕場面會太難堪我早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