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的鮮紅染了姚尹的袍裾，如同一朵綻開的紅梅，在灰敗的棉布之上格外顯眼。

眾目睽睽之下，姚尹無從遁形。

此時，魏沿的手下將兩名布衣打扮的男子帶了上來，五花大綁。

“稟將軍，找到韓樂平時，這兩個人正要殺他，還好被人及時救下。”魏沿沒有提及拓跋遲，“這兩人供稱，是受姚長史指使，趁著昨夜幕府聚將之時，趁亂出營。”

韓凜認出這兩個人，“就是他們告訴我，九娘遇刺的訊息。”

魏沿說：“這兩人是附近的農夫，定期給軍營送菜，與姚長史常有往來。姚長史的酒，就是他們帶到營中。”

冀北大營凡入營者，都不許私自帶酒。軍營禁酒，唯姚尹例外。

姚尹大笑，望著四周沖天的火光，目露兇光，“這局是給我設的？陸夷敬，我與你出生入死近二十載，你就是如此對待同袍？為了護下這三名韓家子弟，你竟然連我都算計？可就算知道是我，你們又能如何？韓凜殘害同袍是不爭的事實，我若是死了，他也難逃干係。軍法如山，陸夷敬你難道還要包庇他不成？”

陸疆眸中寒光如刀，“你且告訴我，殺韓九娘可是你指使的？”

“一個小女娘而已，有何不能動的？”姚尹語言間皆是挑釁，“你看，她不是沒死嗎？但是總有一日，我會讓她死在我手中！”

若非是商離星夜兼程讓謝軒把刺客的屍體運回，又快馬加鞭回到信都，他的計劃已經成功，韓凜眼下已經身首異處。

“大將軍，我等有事要稟告。”圍觀的將士中，有一道變聲期少年的嗓音出現。

陸疆點頭允了，魏沿帶著執戟衛上前開道，四名少年押著兩名受了重傷計程車兵走了過來。那四名少年正是那日伏擊韓凜和商荇的麥子、常贏、秦冬、李逢。

“稟將軍，此二人正是韓凜要告假離營，不給他批假，又諸多言語挑釁之人。”

“我等還看見，是他二人先動的手，不是韓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