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敗!這是一種感覺,清晰無倫卻又自信無比的感覺。
這或許有些盲目,盲目的自信,而這種盲目的自信竟是來自軒轅的自身,那股無形卻有實的精神境界。
帝十臉上的表情逐漸化為平靜,不再有驚駭,不再有訝異,甚至看不出任何的喜怒衰樂,平靜得像是一潭無底的潭水,無風無波,不驚不揚。
靜立,對峙,惟有目光在交纏——軒轅和帝十的目光!這個世界似乎只屬於他們兩個人,外人再也無法融入其中,這像是一個被某種物質完全隔離的世界。
軒轅再也無語,在說了“找到了”三個字之後,他就變得沉默如水,像是一個啞巴,一個失去了知覺的殘廢,但他不是!
任何人都知道他不是,軒轅手中的刀斜斜挑起,刀尖呈一個內扣的弧狀,刀鋒低指,斜對帝十的腳腕。
一個小小的動作,帝十的臉色又顯出一絲驚訝,沒有人明白他為何而驚訝,或許只有他和軒轅才能夠體會出其中的意境。
葉皇發現軒轅越來越高深莫測,這些時日來,每每都會存在著驚人之舉,給人以沉重而實在的震撼,此刻依然是如此。
帝十的長矛終於動了,並不是他推動,而是矛尖以一種怪異的弧度作輕微的震動,而手指根本就沒有絲毫移動的跡象。
“砰……”軒轅緊緊地逼上一步,左手中的刀依然是保持著那種異樣的架式,沒有半點改變,而他的腳步如同平滑而出,但又結結實實地落在地上,發出了那一聲沉悶的異響,猶如喪鐘一般響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帝十一聲長嘯,再也無法保持應有的沉默,身形在一片矛影之中淡化為虛無,沙石斷枝殘葉,如同被暴風捲起,變得狂野而粗暴,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浪頭,以一種扇形的大平面直向軒轅壓到,似乎吞噬一切的生命。
二丈五尺,實在不是距離,其實,心與心之間根本就沒有距離,也沒有任何距離能夠阻礙由心而起的攻擊。
刀,化為一道亮弧,自一個玄奧莫測的角度劃出,看上去極為平淡而樸實也毫無花巧,而那被激起的扇形平面竟出現了裂痕。
那是被矛勁激起的沙石,以及斷枝敗葉,但是,此刻已完全崩潰,只因為軒轅這平淡而樸實的一刀。
“當……”刀鋒、矛尖竟然在十萬分之一的可能之中相觸、相交,再相互彈開。
軒轅被震得倒退了兩步,帝十的攻勢立刻一窒,所有的後招全都無法繼續,只得駭然驚退兩步。
帝十一退即進,攻勢又再一次重組,他絕不想給軒轅任何喘息的機會。
葉皇和望月長老及柔水都忍不住為軒轅捏了把汗,不過他們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因為軒轅臉上根本就沒有半點驚慌之色。
軒轅似乎完全不在乎對方那洶湧如暴怒之海潮一般的氣勢,而只是極為輕鬆灑脫地揮刀,像是在拈花,優雅柔和得讓人心醉。
帝十心中的驚駭是無與倫比的,這像是將上一次的經過重演了一遍,軒轅輕輕鬆鬆地一刀再次把他的攻勢阻竭,後招根本就無法使出。
軒轅的刀,又一次在十萬分之一的機率之中,找準了帝十的矛尖,並且相擊,再相互彈開。
這簡單是個奇蹟,讓人心驚的奇蹟,但又是事實,無法抵毀的事實。帝十知道,就算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更多的攻擊,其結果都是一樣的。他不明白這是什麼原因,但在軒轅說出“找到了”這三個手後,他便有了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如同赤裸著身子暴露在千萬人目光之下的感覺,更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無形的精神力與他的氣機緊緊鎖在一起,當他發現感覺全都來自軒轅的目光之時,他心中的驚駭自是無與倫比的,但他很快鎮定了下來。不過,那種古怪的錯覺——不,應該說是一種預感,卻一直揮之不去。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