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完全是父王親口下令將你捕捉——三日後,斬首示眾。”
勃烈胸口像被人重擊,緩緩睜開眼睛。“——只為了我沒留在京城就要殺掉我?”
完顏鄂笑得很燦爛。“不!是為了一個‘夢’。”
“夢?”
“對!因為國師作了一個夢,夢到你將會殺掉父王,登上帝位……”
勃烈胸膛急促起伏,額上青筋暴現。“父王信了?”
“是的。”
“不!”勃烈衝向欄杆,完顏鄂敏捷地往後退,堪堪躲過了被活活扼死的命運。
完顏鄂臉色有些蒼白。該死!他該明白,不該太靠近被關在欄中的野獸——仍極富危險性呢!
“再告訴你另一個好訊息,父王已經下令,誰敢替你求情,誰就以‘叛逆’之罪處死——”故意誇張嘆口氣。“所以,別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替你講情呀!”說完後,便哈哈大笑離去了。
勃烈臉色慘白,緩緩往後退,直靠到牆壁為止。
只為了一個跳樑小醜所作的荒誕不實的夢,他就被安上了“逆君”的大罪。
血肉親情居然抵不過一個下賤男巫假神之名的胡言亂語?
他仰頭哈哈大笑,笑聲淒厲無奈,令人聞之毛骨悚然,狂笑許久後,眼神中有的只是絕望、無奈和死心。
呵!父子血肉親情——蕩然無存。
從今起,他完顏勃烈就是個無父無母之人了。
天空開始飄雪,完顏雍抬起手接住那輕柔的雪花。
“得快點!再遲就糟了。”路將更難行,馬蹄會抓不住。
“嗯!”楊玄摸著放在懷中的匣子,裡面裝的可是能救勃烈一命的關鍵之物,得儘速到京城。
他轉過頭。“姑娘,不打緊吧?”臉上表情憂慮,這是依依第一次單獨騎馬,可她對馬的駕御卻很熟練,想來是前些時日,勃烈教導有方,但以他們這種拚死人的速度,仍是教人吃不消的。
依依輕輕搖頭,驀地她蹙起了柳眉。
“怎麼了?”發現她的表情有變,另外兩人立刻提高警覺,加強戒備。
依依抬起頭望向天空,方才她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遠方有人在呼喚她,而且充滿了絕望,毫不懷疑的是——
勃烈!
他一定遇到了什麼?要不……心頭不安更加濃烈,巴不得立刻飛到他的身邊伴著他,可——路還這麼遠。
“快走吧!我們一定要立刻趕去。”眸中的冷然和堅定,教人佩服,幾讓人忘了她只是一名女子。
“是!”
呀的一聲,三騎駿馬立刻朝前奔去。
十來個看守天牢的守衛全聚集在牢中火爐旁。
“今夜真他媽的冷,好想躺在熱呼呼的燒炕上,窩在被子裡睡覺。”守衛老王說道。
“是呀!寧願抱著我那胖老婆睡覺,也勝過在這,這麼冷天氣,不會有人來劫獄啦!”另一名守衛小金說道。
“可是二王子有特意交代過,得好好看住三王子的。”今天的守衛是往日的三倍。
“唔!已送過吃的給他了嗎?”
“送了,全吃光光的,胃口好極了,根本就不像明天要上刑場的人。”
“唉……”
“你嘆啥氣?”
“總覺得三王子……死了可惜。”
“少瞎說了,當心丟腦袋,對了,別再叫他王子,他不是了,跟我們一樣都是庶民,現下他在幹啥?!”王上已下令革除他的王子爵位和封地。
“早早就睡啦!”
“睡?真行,明天就要被人砍頭,現在還睡得著?”
“所以我說王王子就是與眾不同,見過那麼多的犯人,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