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雖不明所以,但瓏月的嚴肅容不得她調笑,立即調派她手下的人團團將院子圍住。
瓏月之後卻帶著琉璃和轎伕離開宮漓塵的院子,只留下那頂軟轎,孤零零停在房門前。
有些事,她還是不知道的好,有些關心,還是沒有的好。
……
而此時此刻,封揚也同樣是孤零零的,自從十天前瓏月一臉冰冷離開,就再也沒來見過他。
他並不算得青澀無知,自幼就有青梅竹馬,哪怕他父母雙亡,仍舊不離不棄。甚至可以說,當他喪了雙親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他還有她。
一顰一笑仍在心頭,那種帶著羞澀的溫柔,或許是他飽經殺伐之後,唯一能夠讓他心中保持柔軟的角落。
他稱不上太瞭解女人,但是,他也能明白,瓏月生氣了。
他與瓏月沒有男女之情,可稱摯友卻算不成知己,因為,瓏月瞭解中的他,與數年前的他,相差太遠。
她不理解自己心中的堅持,更不瞭解昔日的他,所以,她才會因為他對一個女人的承諾耽誤了事而生氣吧。
芊兒有的時候也會如此,明知他對別的女人不假辭色……不,不同,瓏月與芊兒絕對沒有相同之處。
癲笑天下瘋狂 (7)
封揚笑著搖了搖頭,芊兒明明知道他已經嫁給了北瑤靖王,卻仍舊想盡辦法傳信給他,隻言片語中,唯有等,唯有想念,這份情,沒有女人可以與她相比。
望著院中草木皆枯,北瑤京都的第一場雪,應該快要到了,早已經過了當日約定的五日之期,時近傍晚,瓏月會來麼?
“想好了麼?要不要配合?你如果再喝完了藥跟我猜啞謎,我就再等等你。”
正想著,院門處瓏月朗聲呼喊就已經到了,封揚轉過頭看去,夕陽餘暉下,瓏月明是一身雪白的衣裙,卻如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飄飛的髮絲也被夕陽染得一片金黃,飛揚中閃著晶亮。
那張他早已熟悉的面容,沐浴在如火一般的光芒中,耀眼容顏似乎奪天地之光。本是一雙柔媚眉眼,卻不知為何,瓏月卻能將柔媚詮釋得韌而不俗。
“上次的藥是不是把你毒啞了?”瓏月站定封揚面前,卻仍舊得不到回話,皺眉問道。
封揚猛地回過神,淡淡一笑,站起身來,對著瓏月就是深深一弓腰。
瓏月趕忙閃身躲開,眉頭皺的更緊,沒好氣道:“少來這套,眼看著秋天了,別以為你身上的毒好解,如果不能趕在最佳時期到來之前解毒。你興許又要再等一年,也興許……就要葬身北瑤了。”
封揚站起身來,鬼斧神工般俊朗的描繪著金光燦爛,一笑之下,盡顯男兒本色,掩去多少兒女情長,真誠歉意道:“此前是我不知好歹了……”
“打住。”瓏月一伸手毫不客氣打斷,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不必總說自己不知好歹,是男人,就沒理由為了些小事就卑躬屈膝。”
小事?封揚笑著一愣,事關生死,這是小事麼?關係到他有生之年還能否恢復武功恢復力量,能否迴歸故土,是小事麼?
瓏月將懷裡的藥瓶放在桌上,再次打量著封揚,心裡仍舊不免嘀咕,短短十天,封揚真的會變麼?十天,他真的能想明白麼?
“總是在院子裡燒荒也不正常,湊巧琉璃有個夫侍又病了,一起熬的藥,且熬製時間也長。再次提醒你,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也別再浪費你的精力……”
癲笑天下瘋狂 (8)
話還沒說完,封揚拿起桌上的藥仰頭灌入,一笑道:“說出口的事,封揚從不兒戲。”
“算你識相。”瓏月說著,坐在一旁椅子上等待藥效,不期然瞥向桌上。桌上居然放著一碟子蜜餞,顯然剛擺上不久,還溼潤著。封揚平日裡肯定不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