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果可以,給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南弦後來知道你為什麼要分手了嗎?”周湘苓問。
她沉默,片刻才道,“我想他知道。”這才是他恨她的一部分原因吧,恨她太輕易放棄,恨她可以為了別人犧牲而寧願讓無辜的他絕望傷心,歸根到底,他恨她愛他不夠。
這段感情對他而言是一場災難,那種疼痛在許多年裡無法磨滅。
周湘苓凝視著她,“都說知子莫若母,南弦的性格我很清楚,他一向對你十二分寵愛,就算他爸爸去世那時也沒有遷怒過你,卻為什麼——在記者招待會上那樣做?我這顆老腦袋真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溫暖低頭,不說話。
周湘苓的目光停在她黑髮削短的耳邊,輕聲試探,“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事故意激怒他?”
溫暖咬了咬下唇,仍然不出聲。
“小暖,這麼多年過去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想明白,你爸爸——怎麼也會在那趟飛機上面?”
溫暖眼眶一紅,輕輕別開頭,將眼淚逼了回去。
周湘苓嘆息一聲,不再說話,只憐惜地拍拍她的手。
想了想,她回身吩咐歡姐取來一串鑰匙。
“這是我們老房子的鑰匙,你有空回去看看。”溫暖沒有接,好一會才低低道,“佔媽媽,我們已經很難回頭。”“回不了頭也沒關係,你找時間去一趟,就當是懷念好了。”周湘苓把鑰匙硬塞進她手裡,目光慈睿,“小暖,我清楚你一向是極聰明的,需知恨極必傷。
聽佔媽媽勸一句,人生苦短,還有幾個十年可供你們蹉跎?這樣值得嗎?”眼眶再度泛紅,溫暖傾身抱住周湘苓,將臉埋在她肩,右手手心被緊握的鑰匙硌得微微生痛。
第十七章 分手,離開(3)
“你好回去了。”溫暖對著蔫蔫地躺在沙發上的溫柔道。
那日出了醫院門口溫柔便和凌執隱大吵一架,氣得他甩手而去,發誓此生再也不想見到她這個不可理喻的潑婦。
溫柔悶聲不哼,只是拿了軟枕蒙過自己的頭。
溫暖把衣物和零碎雜件裝進旅行箱,不經意眸光掠過已在茶案上靜靜躺了幾天的一串古舊鑰匙,手中動作頓了頓,她抬頭,問溫柔,“在醫院裡為什麼那麼說?”溫柔嗤地一聲,“誰讓他說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討厭他們兩個,就想刺激他!”看到他臉色當場微白真令她大大過癮,斜過眼眸瞥向溫暖,她有些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告訴你吧,他每天半夜都來,在你病房外。”溫暖臉色如常,沒說什麼,繼續整理箱子。
溫柔有些惱,“走走走,你就知道走嗎?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還要別人怎麼樣?雖然我現在很討厭姓佔的那頭豬,卻不能否認他為你做的早超過了絕大多數男人,你能不能別老是那麼難侍侯?!”溫暖看她一眼,忽然問,“為什麼一直不肯把人帶來見我?”溫柔氣焰頓軟,在枕下微哼,“我怕他會喜歡上你。”那樣撕心的經歷,一次已經足夠。
溫暖笑笑,出生至今還沒遇到過比凌執隱更討厭她的人。
“他分明恨不得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不是應該放心才對?怎麼又和他吵架?”
溫柔翻身坐起,攬著抱枕,晶瑩大眼內閃著某種經年後回頭看來路時才領悟的光澤,“因為當事情臨到自己頭上時我才明白……如果要我在他和你兩者之中選其一,我毫不猶豫會選你。”
溫暖心口一窒,停下手中動作,側頭看她,“你——說什麼?”“我說,我終於明白了。”溫暖走到單人沙發邊坐下,把臉深深埋進掌心。
“溫柔,你回去。”她沉聲道。
“怎麼了?”溫柔驚訝,她又說錯什麼了?溫暖霍然起身,面容下流動著難得一見的隱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