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抽嗒嗒地哭泣。
樓漸憂終也是不忍了,彎腰抱起來,撫著他的背,輕聲安慰著。
寶貝兒,我給過你逃離我的機會,是你沒抓住,那麼以後,休要怪爹爹。你已不能反悔,一輩子,我定會糾纏你一輩子……
4
4、六年之後 。。。
當太陽愈發猛烈,已達到日上三竿程度的時候,雕花大床上那位抱著‘小抱枕’睡得十分安逸,臉上掛著安詳笑容的美人,終於在保持了一夜側臥姿勢後,動了一動,他懷裡的抱枕——樓羽歌小朋友眼睛一亮,正欲趁此機會一躍而起時,那雙手突然一緊,他的後背與床之間又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美人終於大發慈悲地將眼睛撐開一條縫,就在樓羽歌以為他要醒來的時候,他卻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寶貝兒,你睡覺怎麼不老實呢?跟你一起睡,爹爹總是這麼辛苦。”
不老實?他從昨夜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為了不吵醒她,更是一動都不敢動,他這叫睡覺不老實?於是,樓羽歌小朋友的小宇宙爆發了,他推開樓漸憂鉗制的手,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起。
“寶貝兒,你去哪裡,再陪爹爹睡會兒,好不好。”
樓漸憂像無骨動物似地掛在樓羽歌小小的身體上,貓似的蹭蹭他的臉。
若是常人聽到如此美人用如此可憐兮兮的語氣做請求,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然則樓羽歌早已身經百戰,對他的撒嬌之功完全免疫。哎,他這個爹爹啊,壞毛病多得很,其中又以睡懶覺為甚,每每睡至日上三竿不願起,若是早些喚醒他,他則會迷迷糊糊地過一天,甚至連走路都會睡覺,孝順如樓羽歌,又怎捨得使其父受睡眠不足之苦,於是也就隨了他去,可是樓羽歌的一大愛好就是抱著他睡,所以,可憐如樓羽歌,幾乎每日都要重複方才的戲碼。
他轉過身,理好樓漸憂及膝的發,無視掉他渴望的眼神。
“爹,是時候該起了。”
“好吧好吧。”
他嘴裡說好,心裡還是有些不願意的,樓羽歌見他憋著嘴的哀怨樣子,不由得好笑。
“夜蝶。”他喚道。
門外進來一個宮裝女子,靜靜地立著,等候吩咐。
“準備洗漱。”
“是。”
夜蝶伏了伏身子,便退出去,輕柔的腳步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洗漱完畢,已是正午時分,午膳早已準備妥當,方才說樓漸憂有許多壞毛病,挑食也是其中之一。這不,樓羽歌眼角一挑,語氣極為輕柔,道:
“爹爹,您在做什麼?”
樓漸憂迅速把欲扔掉桌底的茄子扔到自己嘴裡,胡亂地嚼了幾下,囫圇吞下,做賊心虛地將臉埋到碗裡,不做聲。
哎,樓羽歌暗暗地嘆氣,這到底,誰是爹啊?
吃罷午飯,樓羽歌便又開始了他一天的必修課——看書。翔鳶閣四面修竹圍繞,清風陣陣,後山又有泉水叮咚,確是一個看書的好地方。
樓羽歌在專心致志地看書,倒也不是他愛看書,只是他未曾下過山,對山下的世界難免好奇,卻不能下山,只得從書中得知。他先前有過兩位夫子,無一不誇他天資聰穎,是可造之材,但他不明白,兩位夫子既然那麼喜歡他,又為何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辭別,在此之後,樓羽歌就再也沒有夫子教授功課,所幸龍總管偶爾會過來傳授一二,再加上他的聰慧,一般的書都能看得下來。
他放下書,無奈地輕嘆,轉頭望向從方才他坐下起就一直盯著他猛瞧,並兩眼放光,且愈演愈烈的樓漸憂。
“爹爹,你盯著我作甚?”
樓漸憂眨巴著一雙魅惑人的鳳眼,驀地綻放開一個笑臉。
“寶貝兒真是越來越像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