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他已不止說過一次,於此,樓羽歌毫無反應地低下頭繼續看書。
樓漸憂膩著聲音道:“寶貝兒,爹爹好無聊哦,陪爹爹聊天好不好?”他討好地扯扯他的袖子,換來一個白眼。
“爹,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去找嫣然,她有的是花樣陪你玩。”
“唔,不行,不行,”樓老爹搖搖頭,拒絕此項提議:“嫣然是女孩子,我萬一不小心牽牽她的小手,可是要對她負責的,寶貝兒難道想讓嫣然成為你的後孃?”
樓羽歌頓時打了個寒顫,且先不說龍嫣然比他大不了幾歲,光是她那暴躁的個性,就有夠受的了,再者說龍嫣然可是比他爹還要呱噪呢,一個都忙不過來,更何況兩個乎?他合上書,對著樓漸憂道: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安安靜靜地呆在這裡,不許說話。二:自己出去玩,不許打擾我。”
“寶貝兒,”樓漸憂含媚的雙眸迅速染上一層水汽,“寶貝兒這是在趕爹爹麼?”
“唰”一頁書翻過。
“嗚嗚嗚~~~寶貝兒小時候可喜歡纏著爹爹了,可現在竟懶地看我一眼,嗚~~寶貝兒不喜歡爹爹了嗎?”
“唰”又一頁書翻過。
樓漸憂是真的傷心了,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明淨的眸裡溢位,順著凝脂般的肌膚滑落下來,連聲音都哽咽起來,哭著打顫。樓羽歌單是瞄了一眼,就嚇壞了。要知道,往日裡,他是光打雷不下雨的,今個兒倒是真哭了。滿臉的淚痕令樓羽歌既心疼又愧疚,他是個孝順的孩子,焉捨得讓自己的爹爹傷心哭泣?
“爹,爹,是羽兒不好,別哭了,好不好?”
“我還沒老呢,就被嫌棄,那我老了以後,可怎麼辦,嗚~~~”
他期期艾艾地控訴著,哽咽著聲音,令樓羽歌更為心疼。他將他摟在懷裡,安撫地拍著他的背。
“羽兒不會嫌棄爹爹的,永遠不會。”
他柔軟的童音有莫名的安撫作用,樓漸憂慢慢地平靜下來,放鬆了身子,竟然就著偎在他懷裡的姿勢睡著了。樓羽歌望著他睡著還皺著的眉,伸出手,慢慢地撫平它,他在心裡發誓,今後,再也不會讓他哭泣。
可又有誰曾想,這個小小少年發的小小的誓言,竟是讓他以一輩子為代價。
“影……”他喚道。
毫無徵兆地,在他的面前出現一個黑衣人,面色冷峻,默默地從他懷裡抱起樓漸憂,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平在睡榻上,之後,又風一般地消失。
樓羽歌拿來熱毛巾,為樓漸憂拭去臉上的淚痕,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哎,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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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下山(一) 。。。
隱鏡軒內瀰漫著一股酸味,這股酸味正源於某端坐在桌前的某人,此人滿臉陰霾,印堂發黑,原來極為勾人的風流桃花眼倒吊著,顯得死氣沉沉,從他灰暗的瞳孔裡對映出此時的場景。
樓漸憂僅著一件單衣,嫩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銷魂,極度銷魂。他趴在臥榻上,閉著魅惑的眼,享受舒適的推拿服務,柔順的發順著他身體曲線滑下。他的專屬推拿師——冷寒秋正專心致志地進行著手上的工作,熟稔的動作,恰到好處的力度,顯然讓樓漸憂十分滿意,於是,冷寒秋冷峻的臉上,便掛上一絲滿足的笑。
這一切都令柳雲修異常不滿,冷寒秋是誰?那可是他柳雲修的人,怎麼可以給他人做推拿?更遑論那人就是他的情敵——樓漸憂。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贏得美人的一點芳心,這一下,又讓樓漸憂給偷了去,可氣的是樓漸憂,也不知拒絕,還如此享受,擺明了是故意氣他的,這禍害——
柳雲修氣的直磨牙,他恨不得將他咬碎,撕成一塊塊,前提是樓漸憂不會還手,冷寒秋不會拿毒藥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