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搖頭:“不,奶奶對我實在沒說的。”
“那就是四爺不好了。”四奶奶說。
舒舒忙又搖頭,一個成天躺在床上再好服侍不過的病人能有什麼不好?
四奶奶就不懂了:“既不是我不好,也不是四爺不好,為什麼你就不肯呢?”
這根本就不關好不好的事情好不好!
舒舒有口難言,僵在了那裡,四奶奶也僵在那兒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四奶奶的怒氣因此一點兒一點兒被勾了起來。
“你究竟想怎麼樣?”四奶奶壓著性子不耐地問。
舒舒直筆筆地跪著:“出去。”
四奶奶:“……”
四奶奶差些兒暴走,好容易她才穩住了自己即將揮出去手臂,不耐道:“出去的事你就不要想了,這家裡放誰不放誰是老太太一個人說了算的——就算老太太不問,那也是大奶奶在管,我這裡是完全說不上話的。”
所以說她從一開始就報錯了粗腿……舒舒苦中作樂的想。
“然後……你還想出去嗎?”四奶奶略有些苦澀地問。
“就算出不去,我也不會給任何一個人做小老婆的。”
再無退路,舒舒慢慢的,但是堅定地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四奶奶怔了怔,慢慢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心大的。”
“奶奶……”舒舒很想問問:您是不是想多了?
舒舒抿了抿嘴,委婉提示道:“奶奶,我是小家庭里長大的,從小到大,爹爹就只有一個孃親,再沒有別人。”
四奶奶這回聽懂了,不過到底不屑:“出去配小子,能配到什麼好的?”
舒舒不作聲,四奶奶默了一會兒,勉強笑道說:“你既是有這樣的念頭,我也不逼你。只是,你小孩兒家卻不知道這樣的念頭究竟也算不得好,你還好好想想四爺的事吧,我過幾天再問你。”
這算是……死緩?
舒舒恭敬地給四奶奶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得了死緩,好歹不必立刻就死,心裡頭不知道為什麼卻仍舊那麼沉甸甸的,沒有一點兒輕鬆。
舒舒有些不懂,為什麼四奶奶非這麼執著地要把她收到四爺房裡呢?
若只是為她說的得個可以說話的人這樣的原因,這麼勉為其難的不是適得其反嗎?
那又會是什麼原因呢?
四奶奶適時出現在柴房附近的事從舒舒的腦袋裡一閃而過,三爺跟四奶奶……舒舒絕不相信,何況,柴房裡那個人是誰不是早就有了答案嗎,是小蟬。
再說,她這麼想四奶奶豈不成了恩將仇報,若不是四奶奶突然出現只怕她現在……
舒舒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
舒舒鬱郁地回到了四爺房裡,茹竹正在跟青書說笑,看到她還要打趣,見她臉色不好的樣子即時收住了嘴。
青書給了茹竹一個眼色,茹竹笑說:“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回去服侍四奶奶了。”
說著一溜煙的走了。
青書拉舒舒在身邊坐下,真心勸道:“四爺是這麼安靜的一個人,四奶奶又對你這麼好,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四爺真是那麼安靜地一個人嗎?!
舒舒很想反駁青書,可一想到自己的腦袋未必就安穩的安在脖子上了還是把這句話嚥了下去。
舒舒倒反問起青書來:“青書姐姐,按慣例你也會只在這個園子裡呆下去的,你願意嗎?”
“運氣好的能得個名分,運氣不好就這麼不明不白一輩子。”青書苦笑:“這不就是丫頭的命麼,又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一回又說:“就算你不願意,你還能有什麼法子?”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