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這次連謝字都說不出來,一頭扎進了茹竹懷裡。
茹竹又摸了摸她的頭,嘆氣:“唉,你個招人疼的丫頭。”
後來又盤庚了一會兒,盯著舒舒把麵包吃了下去,並再三求證了舒舒一個人可以,茹竹才沒再說什麼,回四奶奶屋裡去了。
舒舒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身邊有這麼多真心對她的人,譬如爹爹孃親,譬如茹竹青書,譬如四奶奶——雖然四奶奶一心想把她弄上四爺的床。
可生活就像天氣一樣,有晴自然就會有陰,所以也會遇到小蟬和三爺這樣的。
小蟬,怎麼說呢,只能算是有點兒壞,不能控制自己嫉妒心卻又能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後既是道歉的普通女孩子吧。雖然她這道歉多半隻是為了自己心安,但是能認識到自己錯誤就不算無藥可救是嗎?
可三爺這樣的,舒舒過去只知道他渣,沒曾想他竟能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
不管小蟬說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吉祥兒都絕對不可原諒!
只是,這個世界卻沒有一個可以為一個丫頭伸冤報仇的地方,一個爺,糟蹋自己府裡的一個小丫頭,別說沒人撞見,沒能被抓個現行,就算抓個現行那又怎樣?
了不起收了那個丫頭進房罷了,還不一定就是姨娘。
可就這麼平白的放過他嗎?
舒舒默默地在心裡籌劃了一個方案,只等確定了那個小蟬說的小丫頭就是吉祥兒之後立即實施。
——不是她冷漠自私,一來,她畢竟不是伸張正義的女俠,會給無親無故的人出頭;二來,若那小丫頭並不是吉祥兒,那就說明並沒有鬧出人命,再用她那個方案的話,就有些過了。
第二天一早,舒舒平靜地去四爺房裡,一看到青書就先謝她幫她值夜,青書看她臉上雖然平靜,但是不比往常笑模笑樣的,便絕口不肯再提昨天的事,生怕勾起她的不痛快。然後兩人又如往常一樣服侍四爺早飯吃藥。吃飯的時候,四爺幾次看她,似乎想說什麼,舒舒也沒放在心上,想來不是配方的事就是脫籍的事,相比起吉祥兒的事來說都可以往後靠。
吃了飯舒舒就說要去做曲奇,青書也不敢攔她。
舒舒到了廚房,連做了好幾種,做好後各包了一份,籠在袖裡進了菊園。等她再從菊園裡出來,袖裡的東西已經變成幾件破爛的衣裳,上面還沾著血跡。
吉祥兒的箱籠早就被大奶奶命人送到了她哥哥那裡去,這幾件被她藏起來的衣裳卻被吉祥兒的同屋翻了出來,小丫頭正愁如何處理這個,舒舒這一來,她順水推舟就給了她,還得了好處。
舒舒拿著這些衣裳感覺心都在滴血。
沾著柴屑,汙著血漬,舒舒都無法想象吉祥兒當時受到的是怎樣的對待。
袖著那些衣裳,舒舒又進了柴房。
幾番搜尋,終於找到了被掛住的布料。
至此,再沒有什麼錯了!
舒舒直把指甲掐進了掌心,雙眼裡幾乎冒出火來……
當下舒舒又回到了廚房,把剩下的點心包作一包,大大方方的朝玫園走去。
幸運的是,一路上都沒遇到三爺,舒舒順利的進了園子,把點心送到了三奶奶房裡去,因怕牽累四奶奶,也沒說明託四奶奶的名義,只含糊道:“知道您喜歡吃這個,所以給您送些來。”
三奶奶有些心不在焉,只說了句:“有心了。”
舒舒見機識趣地告辭,然後,正像她想的那樣,她只是一個小丫頭,並不會有人相送,只她一個人慢慢朝園外走,她便趁人眼不錯,溜進了書房裡。
也顧不得觀察書房裡的東西,想來三奶奶總是不會進這書房的,一般丫頭又未必敢動裡面的東西,舒舒冷靜的磨墨,在一張紙上寫下:“廿二日,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