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們中的一個跑到那裡,我就倒大黴了。我感覺到了啊,那裡大概還有五個人吧,好像都很厲害。”阿不思微笑打斷鎖木的分析,說:“不過我的算盤跟你不太一樣,如果你不合作,我就先殺了你們兩個,然後將那女孩的脊椎骨打斷,帶回去慢慢拷問。整個過程不到五秒,不會讓你跑太遠的。”
不只鎖木,連不肯在言語上退讓半步的小樓都很吃驚。
眼前的女吸血鬼極為可怕,居然用“感覺”就知道還有五個奉命前來巡捕“黑影”的獵命師在兩條街之外的地方等待三人前去集合,這簡直是靈貓感應的範圍,甚至更為精準。
“你幾歲了?應該活了兩百年了吧?”小樓的拳頭盯著阿不思,她的身上一定也有著什麼……可怕的生命能量支撐著。
“真沒社會常識,小姐的年齡當然是秘密呢。”阿不思說。
然後消失。
小樓大吃一驚,直覺往左一躲,撞上滿是塗鴉的牆壁。
焦黑的左手在半空中旋轉著,血水飛濺。
鎖木大喝一聲:“快跑!”鋼臂朝倏忽即逝的紅影連續擊出十拳,企圖封住阿不思的身形。
眼睛一黑,鎖木轟然跪倒。
他特別鍛鍊過的頸子比真正的鋼筋還要堅硬,此時一記簡潔明快的手刀卻讓他幾乎喪失意識。
但阿不思停下了近乎行刑的動作。
書恩劇烈喘息,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狀況震懾住。
一個身著黑色燕尾服的高瘦男子凝立於書恩與阿不思之間。
阿不思皺了皺眉頭,將距離鎖木天靈蓋只有半個指甲的手刀放下。
第29章
燕尾服男子的表情很嚴肅,但並沒有不悅或任何嚴肅之外的負面情緒。
他的介入讓這場屠殺的畫面戛然而止,好像電影正放到最高潮、錄放影機卻突然壞掉時的定格跳動畫面。
阿不思打量著燕尾服男子。
那男子容貌極為平庸,原本沒有絲毫特殊之處,但奇特的地方就是這一點,男子的臉完全沒有任何一個微弱的特色讓人能夠記憶,平庸到令人百思不解的地步。
如果他每天跟你搭同一班電車、又與你天天並桌吃拉麵、又與你天天單獨在電梯裡搭20層樓,你還是會視他如陌生的空氣。存在感薄弱。
如果你仔細盯著他的臉一分鐘,你也許會說他大概才二十來歲;如果你用力盯著他的臉三分鐘,你或許會推翻剛剛所說的,猜他約莫四十出頭;若你能夠耐著性子端詳他的臉五分鐘,你會錯亂得不知道應該猜他50歲了,還是三十剛出頭。
這樣平庸到無法被人記憶的傢伙,必須找出一個讓人不得不記得的方法。
要不是穿上這身絕不適合走在大街上的舊式燕尾服,這男子要令阿不思在關鍵時刻收住殺手,還真辦不到。
“城市管理人,這件事你也想插手嗎?”阿不思整理著衣服,臉色平靜。
與之前的笑臉迎人、剛剛的暴起殺人相比,這時候的阿不思顯得莊重許多。
那名被阿不思稱作城市管理人的燕尾服男子默默看著緊靠牆壁的小樓、試著爬起的鎖木,以及幾乎要崩潰的書恩。彎腰,撿起摔落在地上的斷手。
“很抱歉,這次你就拿這隻手回去交差吧。”城市管理人的語氣中沒有命令,卻也沒有絲毫歉意。但要說他語氣裡不帶情感,卻又絕不是這麼回事。
阿不思沒有反對,接過了焦黑的斷手。
她總是在想,為何城市管理人好像無所不在的管家婆,該出現時就會出現。而這次他突然插手前,她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人以高速接近。真是奇哉怪也。
小樓當然不敢有任何意見,事實上在逃出醫院之前,他就已經作好失去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