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宿舍裡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什麼玩意兒啊。”錢沂南從口袋裡翻出一塊手絹,一邊擦著手一邊開口道。
“我突然發現楊潔好像挺怕清汝你的。”陶悠然開啟了自己的櫃子,給自己倒了杯水,順道也幫趙清茹跟錢沂南也倒了一杯。
其實寢室裡幾乎所有的人那熱水瓶裡的熱水都曾被楊潔不問自取過,只不過每個人的反應都不太一樣。比起劉巧這般(表面上)沒太在意,婁飛的反應無疑更直白些。
婁飛知道自己的熱水被人用了後,就將熱水瓶放到了自己床邊不說,也不曉得從哪裡弄來了一根細長的鐵鏈子,直接將熱水瓶鎖了起來。這也多虧了婁飛那熱水瓶是一個洞眼兒一個洞眼兒的鐵皮外殼,瞧著應該是自制的,外殼很像是鋼模廠打圓鐵片後用剩下的廢料鐵板,要不然還真沒辦法上鎖固定。
錢沂南跟陶悠然在發現楊潔喜歡到處佔人便宜的性子後,第一時間將自己的東西能放櫃子的絕對不露在外頭,就連熱水瓶也不例外。饒是如此,還是免不了中個槍。不是沒明裡暗裡地開口提醒過,問題有些人表面上答應得好好的,轉眼便忘了。若是指責次數多了,反而一臉的委屈模樣,好像被欺負了一般。
這會兒的大學是免費的,每月還有生活費,雖然不多,省著一點還是能堅持下去的。可再省也不能總是揩宿舍其他人的油吧。更何況宿舍裡,最困難的當屬已經結婚的金衛紅跟郭箐箐,畢竟她們除了顧自己外,還得顧著家裡面。這倆人也沒像楊潔這般,處處佔人便宜。
“要我說,估摸著還是因為被清汝上次一招就將趙教官撂倒那嚇到了。”錢沂南開著玩笑。
“我看不見的,那傢伙背地裡只怕沒少幹壞事。”陶悠然的人脈關係顯然比趙清茹這個沒事就窩在宿舍裡的趙清茹要好太多了,之前關於好友趙清茹傳言的事兒,陶悠然一點點的追溯源頭,隱隱地已經查到了最初使壞的那個人。
“別扯開話題。清汝,你還沒回答你怎麼這麼早回來咧,而且不是說吃飯的嘛,竟然沒吃!”錢沂南將已經歪掉的話題又給扭正了回來,“可別說什麼一言難盡。趕緊說實話!”
“還能說什麼,我跟那個司甜,去了距離學校西大門不遠的那個小飯館,還沒點菜,就遇到司甜那老公。”
“就這樣?”錢沂南挑眉,顯然不相信就這麼簡單。
“司甜跟她老公都是上山下鄉的知青,在我下鄉的那個村隔壁,每次進出都要路過他們村子……”
“哦哦哦~那傢伙的老公不會喜歡你吧。”錢沂南打斷了趙清茹的話,要說錢沂南就有這麼個本領,永遠能在第一時間裡敏銳地捕捉到關鍵所在。
“那你咧,你是不是也喜歡那個司甜她老公?”錢沂南很是關心地詢問道,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上就差直接在上面刻著“八卦”倆大字。
“是啊是啊,清汝你不會也喜歡司甜那老公吧。”
“喜歡談不上,不過謝師兄在我們這些個初來乍到農村當知青時,確實幫了點兒忙。他上山下鄉紮根在農村當了十年了知青了。”
“所以那個司甜找你說是吃飯,其實還把她老公,就是那個謝師兄也叫了過去。這是想幹嘛?下馬威麼?”錢沂南一邊啃著雞爪,一邊八卦著。
“可能吧。畢竟司甜用上大學名額將謝師兄好不容易給套住的。”趙清茹就著滷雞爪跟“桔子水”,將兩個大白饅頭給消滅了。
下馬威?錢沂南其實挺想翻白眼兒的。知道自家好友家裡真實情況的錢沂南看向趙清茹的目光有些複雜,轉念一想,倒也隱隱明白了自家好友的那點子小心思。想來也是沒那麼喜歡那個謝師兄,要不然憑藉著趙家那點架勢,將人弄回城甚至拿到上大學的名額還不容易?
偏偏自家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