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效仿推恩令提出分家令大規模地削弱了那些貪腐世家的勢力後,呂布又聽從田豐、沮授的建議,給天子劉辯獻上一策:“微臣認為,由朝廷委派到各地出任州刺史、太守、縣令的官員,他們對直接下屬的貪腐行為沒有事先發現,或發現了也沒有向朝廷舉報,當以阿黨之罪論處,罷官抄家!”
蔡邕捋著花白鬍子,百感交集地看著呂布,心裡暗道,你這小子要全面學習武帝時期削藩的經驗嗎?
原來呂布這一招,正是漢武帝劉徹用過。漢武帝劉徹在削藩第一步推恩令的順利實施之後,又逐步頒發了阿黨法等新的規定,進一步收回了地方權力。所謂阿黨法是指,由中央朝廷所委派的在諸侯王國出任傅和相的高階官員,如果諸侯王有任何的不軌行為沒有事先發現,或沒有向中央朝廷舉報,就要被按照阿黨之罪處置。透過推恩令分化各地藩王內部勢力,然後透過阿黨法讓下面的藩王王國的官吏彼此監督,使他們面對“囚徒困境”不得不選擇搶先告發,最後將藩王王國的財權和人事權歸置中央,漢武帝劉徹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削藩的最終目的。
尚書令黃琬上前啟奏:“呂驃騎此策雖是抑制貪腐的良策,怎奈打擊面太廣,若是嚴格按照這個規定,那麼在場的所有官員都會被淪為阿黨之罪,全部都要被罷官抄家,那麼朝廷與地方州郡政務便會無人執掌!”
天子劉辯被黃琬這麼一說,驚嚇住了,目瞪口呆地望著呂布:“尚父,該如何是好?”
呂布微微一笑,反問黃琬:“尚書令,以你之意,該如何是好?”
黃琬稍微想了一下,看呂布已經握住了所有官員的把柄,他們江夏黃家的很多子弟的貪腐行徑也被呂布掌握住了,現在呂布不僅掌握著軍隊,還掌握著報紙輿論,掌握著監察權,自己不能得罪,便陪著笑臉道:“這些年來,政局不穩,地方官吏更換頻繁,很多太守縣令都是剛剛上任,對下面官吏根本不熟,也談不上有效的管理監督,這樣的情況下被淪為阿黨之罪,實在太冤了。”
呂布還是淡淡一笑,反問道:“尚書令,以您之意,該如何是好?”
黃琬心知肚明,呂布把最終得罪人的活交給了自己,但黃琬為了他家族還能延續,就不能不接受呂布這樣的擺佈,硬著頭皮說道:“在位時間不超過一年的地方長官免於處罰,在位時間超過一年卻沒能發現直接下屬貪腐行為或沒有及時處理的地方長官罷官。”
在場的地方長官有任期超過一年的都對黃琬怒目相視,他們也連帶著恨上了江夏黃家。
呂布輕輕搖搖頭道:“尚書令,現在各地貪腐官吏實在太多,若是再把地方長官也罷職,地方秩序就會不穩,為了大局著想,那些在位時間沒有超過一年的免於處罰,那些超過一年的暫時罰俸半年吧。
但這次之後,若有再發現下面有貪腐官吏,直接上司一律罷職。”
這些地方長官多是世家人物,他們家族有錢,所以不在乎罰俸卻非常在乎被罷職,所以聽到呂布這個說法,心裡都對呂布湧起了感激之情,當然他們也沒忘了這次廉政風暴是呂布搞起來的,但他們對呂布並沒有像對黃琬那樣的怨恨,畢竟呂布是天子劉辯的尚父,勉強算是皇室成員,代天行事,整頓吏治,責無旁貸,怨恨不得。
討論完那些貪腐官吏直接上司的責任後,呂布目視御史大夫田豐。
田豐便上前啟奏:“根據薦舉連坐制度,這些貪腐官吏之所以混入官場,跟他們的薦主有眼無珠大有關聯,那些薦主亦有連帶責任,亦要追究他們的責任。”
那些世家大臣們互相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