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過關,不說話又殺不了我,呂大公子。”
悵然的仍下船槳,男人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呂清抬頭坦然的看著男人,“到底還是被你看出來了。死之前,介意說一下呂某哪裡露出了馬腳了嗎?”
“你沒有露出馬腳?”
“那你這是?”呂清睜大眼疑惑道。
“只不過侯某冥冥中感覺你可能在哪裡見過,便試上一試。”候弦高哀嘆道,似乎也不希望這種結果出現,唉,接下來難道要靠自己去划船。
呂清先是笑了一聲,似乎覺得這個答案實在有趣,便又笑開了。笑聲郎朗,在寒煙逐漸朦朧的江面上,別有一股悽清。
“天意如此,徒呼奈何。”呂清絕望悲苦的笑著談了一句,沒有一腔怒火的去看候弦高,也沒有不捨留戀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這個揹負著滿門血仇和家族復興的男人仰起頭,眼睛裡飽含熱淚的望著天空。透過逐漸濃重起來的江霧,男人似看清了他那已有身孕的妻子——喜兒。生命的最後一刻,仇恨竟如此不值一提,滿腦子全是對愛人無盡說不口的不捨,呂清幡然醒悟,隨即失笑,人為何總醒悟在“太晚了”的時刻。
默默的閉上眼,呂清等待著。
出乎所有人意料,候弦高略帶黯然的收回了手中的勁弩。
“你這是為何?”刺入面板的箭頭被收回,又半天沒有等到“致命的一箭”,不由好奇的睜開眼,見候弦高臉色冷漠憔悴的站在一邊,看樣子,是不打算殺他了,可這是為甚麼呢?
“不想殺你而已,殺你又沒甚麼用。”候弦高畢竟是候弦高,此刻雖心中做了一個決定,可面上不曾讓步半分。
“你不殺我,可我一定要殺你的。”猶豫了數息,儘管命在對方手裡,呂清還是道出這麼一句,他不需要施捨,尤其是仇人的。
“從你出現在船上,侯某猜想,即使躲過了後面,李稚奴也一定為本王準備了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大餐了吧。侯某自認不比楚霸王,可也感受到了一絲十面埋伏殺機四伏的味道,味道著實讓人不舒服,累了,不想去闖了。呵呵,就是不知這個時候,李稚奴站在船上是何種感受,茫然失措?還是出乎計劃意料之外帶來的惱怒,抑或擔心愛妃受傷害而彷徨,有點期待他能親自告訴侯某。還有你們……”候弦高突然斜撇瞭如臨大敵的竺寒暄、武順一眼,好笑道:“現在是不是擔心小王與你們魚死網破,死之前多拉幾個美人一起喂喂這秦淮江魚。唉,不得不說,這個時候小王感覺實在太好了,感覺自己就跟一個神一樣,掌握著你們所有人的悲歡喜怒,這種盡在五指中的感覺太好了。”
這個時候,一直躺在一邊形同四人的孟山百無聊賴的叫了一句:“候弦高,你到底想幹甚麼,痛快說,你男人一點會死啊。”這傢伙現在就如一灘爛泥,人若不怕死,確實心無畏懼了。
候弦高一陣大笑,點點頭讚道:“孟山兄總算問道點子上了,侯某是一個男人,人死鳥朝天,所以侯某不能學那楚霸王項羽窩囊的自刎在烏江邊,死後還要被人分屍,著實沒出息的緊,侯某現在就要做一個大丈夫應該做的事。你問我幹甚麼,我告訴你:本王現在找死呢!”說完,對呂清說了一句意料之外情理之外的話:“調頭,靠近錦衣衛的旗艦。”
“候弦高,你要……”呂清茫然的問道。
候弦高的臉被江風吹的蒼白,不顧旁人的目瞪口呆,一把把手裡的勁弩扔進秦淮河中,對不敢置信的呂清笑道:“本王要去見見李稚奴,總不能帶利器吧,要不船還沒靠近,估摸著小王就得被他那些忠心耿耿的錦衣衛射成篩子。當然,在我話沒有說完之際,你也不要衝動哦,本王的武藝不是你能比的,徒手殺你如殺雞。等一切結束後,本王會給你們所有人一個交待的,調頭吧。”
呂清沉吟了片刻,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