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下場了,心中充滿感激,又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眼睜睜的看著張潛用頭髮將光祿道人肢解凌遲,心中猶如冰水澆灌,渾身顫慄不止,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念頭,艹控天地元氣之時頻出紕漏,整個人差點從空中墜落下去,忽然聽得噗的一聲,好像用針尖扎破了一個裝滿水的皮囊,便見兩道烏黑的髮絲從光祿道人眼球中刺入,由後腦穿出,巨大的破壞力直接將顱骨都掀掉了一塊,露出豆渣似的腦漿,甲山再也忍不住心中恐慌,噁心之感泛上咽喉,腳下黃雲一陣動盪,從空中連滾帶爬的講了下去,伏在地上大口吐著酸水。
只覺得短短片刻間便有種元氣大傷的感覺,便連神靈之體也有些吃不消。
山谷上空之中,煙塵漸漸散盡,光祿道人也已支離破碎,體內純陽真氣散盡。張潛雙眼微闔,心中怒意漸漸平復,開始琢磨善後事宜,如今萬竹嶺山神、清水河神盡皆殞命,巫山地域之中其他地祗神靈不可能無所察覺,而今自己身份也已暴露,殺掉光祿道人也勢必埋下許多隱患,仔細一想,便好像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朝自己身上湧來,猶如聞見血腥氣的鯊魚,很難想到一個萬全之策予以應對,如同一頭扎進了荊棘從中,想要全身而退無疑痴人說夢。
任何謀算伎倆再如今看來都有些無用,甚至可以說是膚淺,唯有勇往直前,掃除一切艱難險阻,殺盡一切該殺之人,方可闖出困境。
張潛心中想明白這點,也不再多作糾纏,將光祿道人凌遲處死已經讓他心頭怒火得意宣洩,不再影響情緒甚亦或是判斷。
彈指打出一道真火,將空中飄蕩的血霧焚盡。
而後自虛空中飄然而下,將九宮金塔順勢收進了破碎玉璧之中,暫時鎮壓封印起來,等將眼前要緊之事解決之後再做處理。
甲山見他逐漸走來,匆忙壓制心中情緒,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想如以往那般寒暄交流,卻不知說何是好,張口啞然,杵在那裡。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被挑破,再也無法回到之前的那種關係中去,甚至心間對此隱隱約約多了一絲恐懼。
“其實我是小溈山魔宗之人,我殺兩人與我乃是同門,只不過結有私怨而已。”張潛自然將他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卻也不想繞彎子,或者說欲蓋彌彰的矇騙,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不管你持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來看待我,或者說你我之前的關係,只希望你能這些事情你能替我保守,我還要去人間一趟,不希望魔宗的身份被宣揚的人盡皆知,會有許多麻煩,並非好事,對我而言乃是如此,對正道而言亦是如此,所以你要明白,不要平添殺戮。”
張潛這句話雖然說的比較很婉轉,但意思很明確。
甲山如果將他身份宣揚開去,他勢必受到正道圍剿,而他肯定不會束手待斃,到時候必然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道長多慮了,所謂魔宗、正道,再我看來其實只是所選擇的修行方式不同,並非都是大(女+幹)大惡之人,反而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中人,有不少是滿口大義凜然,實則只為一己之私的偽君子,道長行事坦蕩、磊落,心懷仁慈,又與我有救命之恩,我依舊當你是朋友。”甲山鼓起勇氣,伸了伸脖子,眼睛之中的畏懼之情漸漸散去一些,張潛看在眼裡,雙眼微眯,似能將它整個人的心都看穿一般,沉默一息時間,點了點頭:“若有人問你,你應該知道該如何講述今曰之事吧?”
“自是知曉。”甲山點了點頭。
“嗯,你隨我來,將孤直與李漁二人的遺體收殮一下,讓他們入土為安。”張潛將手負在身後,朝著遠處山谷間走去。
走至先前屍身墜落之處,這才發現四周並無鮮血,只有一根老竹倒在山丘上,質地如石、色澤如玉,看起來極具靈姓,猶如神物,可惜被九宮變幻戮妖術攔腰斷成幾截,切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