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策,可為自己利用。
便在女冠紫英與那追陽道人旁若無人交流之時,一道冰冷、莊嚴的聲音自遠處山間傳來,猶如清風吹拂,迴盪於虛空之中,相隔數十里之地,竟然也如在耳邊響起一遍,卻是那赤霞仙子的開口相邀,“如今荊州、蜀州、雍州三地道門皆奉正一道天師法旨清除鬼患,乃是替天行道之義舉,天下道門又是同根同源,如今又是因同一個目的而聚首,自然不必見外,相逢便是緣,不知可否請道長近處一敘,如今蜀州之地局勢混亂,不妨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這聲音聽起來雖然有幾分清冷,然而態度卻頗為真誠,若非張潛聽見了女冠紫英與追陽道人的密談,還興許會被迷惑。
不過如今卻是心知肚明,也不挑破,回應道:“承蒙看重。”
說罷,祭起青雲,朝遠處飛去。
那追陽道人匆忙收了心,祭起法寶,緊隨於後,暗含幾分戒備之意。
張潛從頭到尾卻都是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無論旁人對他如何挑起敵意,都視若無睹,在山間紅蓮劍陣之旁降下身形,目光不冷不淡的撇過劍陣之中兩人,如今已死囚一般,跪伏於地上,身上氣息微弱至極,頭顱之後懸著兩道劍芒,如若流光,似雲霞所化,並無實形,卻有凜冽的劍意從中滲透出來,使得四周方寸虛空都回蕩著一種迷離的光暈,兩人只要有任何反抗,那劍光恐怕就會貫穿而過,落得肝腦塗地的下場,不過如今那女冠赤霞卻並無取其姓命的意思。
玄門正道對魔宗勢力可從無心慈手軟的說法,一旦遇見,必然要徹底抹殺。
按道理講,這女冠赤霞將其二人制住,完全沒必要留其姓命,直接斬殺即可,到讓張潛也幾分不解。
卻也無心去管,兩人生死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並非他心姓涼薄,若換了旁人,為求分一杯羹,此刻便是落井下石也未嘗不可。
看過一眼,便就收回了目光。
那女冠赤霞並未發覺張潛身上任何異常,神色平靜、莊重,彷彿一切竟在自己掌握之中,道:“先前追陽師兄有所得罪之處,貧道在此致歉了。”
追陽道人剛從天外飛來,便聽的這般一句話,氣的牙癢癢,雖然明白赤霞這是在誆人,好讓這野道士一會傻兮兮的去充當苦力、炮灰的角色,但這麼一來自己終歸有種兩頭不是人的感覺,好似跳樑小醜一般,狠狠瞪了赤霞仙子一眼,有幾分怪罪之意,卻發覺對方完全不為所動,好生鬱悶,見二人並身轉了過來,怕露出破綻讓人察覺,匆忙收斂了臉上的怒容。當然他也不可能因這關係就對一個卑賤的野道士賠禮道歉,拂袖一揮,便擦身遠去,尋一干淨處盤膝坐下。
既然不能發洩心中不滿,那就眼不見心不煩,且看你能蹦達多久,被人當作猴耍也還跟我面前裝腔作勢,拿前輩架子。
從道牒上看,張潛修行時間比他漫長許多,自然算得上前輩,但是他又怎麼會將這種“前輩”放在眼裡。
無論身份、出身,都與自己無法比擬,修行近百年,境界也就與我在伯仲之間,又有什麼值得重視的。
張潛微微側目,看了看從身旁走過追陽道人,也無暇在他身上多費神思,沒有過多理會,轉過頭繼續聽赤霞道人之言,兩人並肩走到河邊,遠處水流激盪,捲起無數浪花,隆隆水聲擴散開來,好像腳下的大地都在震顫,赤霞道人微微抬手,指向江心,道:“不知道長可感應倒這江心深處有何異常?”
“嗯。”張潛輕輕點了點頭,如今他連江心之中大陣格局都看得一清二楚,不過卻裝作一副半知半解的樣子。
赤霞仙子點了點頭,手在空中橫移三尺,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而後說道:“這自西向東近百里水域都被一座“萬流歸墟大陣”所覆蓋,大陣之下乃是一座水府,本是岷江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