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師侄屍骨無存?”幾人之中,一位容貌秀美娥眉宛如柳葉的女子聽聞此言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怔怔失神,喃喃自語道。
悲傷的情緒之中暗含了幾分懷疑,卻沒有說破,只在心頭揣度。
紫英從小由她帶大,脾氣姓格拿捏的一清二楚,有些矯柔、膽小,平時練劍連苦也不願吃的,而且此次下山也是她第一次遊歷人間,在此之前根本沒有與人鬥法過招的經驗,怎麼可能在此關頭卻有與人玉石俱焚的決心?若是太上道人說她驚慌失措亂了陣腳,露出破綻讓人擊殺,她還會相信,可引心火'***',便是她也沒有這種勇氣,何況是紫英道人?只是僅憑猜測,又如何能隨意定罪,不過心頭卻是對這太上道人逾漸懷疑,暗自琢磨,如何能試探他一番。
這般心思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只當她心中悲痛,在旁勸慰道:“紫英師侄引心火'***',乃是捨身取義之舉,可為年輕一帶弟子之表率,緋炎道人無須傷感,等將此時徹查清楚,找出元兇,必要將其打入畜生道,受百世沉淪,永不得解脫。”說話之人乃是陽山小洞天一位道人,修為僅次於為首按劍之人,言語之間有一種執掌大權的感覺,權威隆重,目光若有若無落在張潛身上,對他這幅置身事外的態度頗有不滿,何況此人本身便有不小嫌疑,不知在此事中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雙眸之中隱含殺意,斥道:“誰給你的允許,讓你自作主張收斂我門下幾位弟子遺體?不知破壞現場之後,許多線索都要丟失嗎?”
“難道便要讓貴派幾位弟子暴屍荒野?”張潛微微詫異,雙手負在身後,一副頗不理解的樣子,卻從他神情之中看不見一絲緊張,顯然未將這斥責當作一回事。
那道人一時語塞,若是直言不諱,未免顯得太過絕情寡義,有失正道大派的形象,可又不甘於言語中落了下風。
為首道人按劍道人微微皺眉,揚手將其打斷,道:“死者為大,太上道人此舉也是出於好心,玄明師弟莫做多言。”說罷,輕輕一拂袖,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棺蓋掀開,四具屍身呈露眾人眼前,傷患之處烏黑一片,連血液都變成了漆黑如墨的顏色,恐怖異常,陣陣黑暗氣息從中飄然蕩起,讓人不寒而慄,眾人俱是皺眉,那按劍道人依舊神色如常,往前走了兩步,盯著追陽道人額頭之上那個黑漆漆的窟窿,竟是伸出手去在裡面掏摸了一圈,從中摳出幾團血肉來。
而後在指尖細細一捻,神識如絲如縷的分析,不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的確是魔道中人的手段。”按劍道人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纏在劍柄之上的五指也悄然鬆開,敵視之意消散不少。
“沒有貓膩嗎?”之前呵斥張潛那道人仍不願善罷甘休。
“沒有。”按劍道人搖了搖頭,而後看向張潛,道:“此時突發緊急,許多地方都是疑雲重重,我與師弟幾人先前若有多心之處,冒犯了道長,還請道長海涵,容許貧道自我介紹一番,在下陽山小洞天戒律院首座玄戒道人,負責調查兩派五名真傳弟子死因。”說罷一指身旁那位神色低落,似心忖憂患的女冠,道:“這位是峨眉山小洞天此行負責之人,緋炎道人,其餘隨行者都是在下同門,協助貧道調查此事,分別是玄明、玄靈、玄靜以及峨眉山小洞天的緋雲師妹。”
“貧道太上,見過各位道友。”張潛微微施禮,側身請眾人落座,“各位先坐下說話,此時若有不明之處,但問無妨,在下知無不言。”
玄戒道人點了點頭,輕輕一拂袖,將四具棺木重新封閉,收入了儲物戒中,而後自左首第一把椅子上坐下,面色冷清,話語依舊不多。
他態度已經逐漸緩和下來,旁人自然也不會寸步不讓,依照輩分排了座次。
象徵姓的飲了幾口茶,玄戒道人正色道:“不知道友可將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