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上玩。鄰居小孩把球扔進院子,也常翻過牆頭,攀著那棵老樹,到我家撿球。
有一天,家裡不知為什麼,把大樹砍了。我看著那剩下的半截樹幹好傷心。過了幾天,更傷心的事發生了——
家裡失火,一下子燒成平地。
大樹的風水
後來,一位會看風水的朋友對我母親嘆著氣說:
“都怪你呀!好好的,為什麼把樹砍掉呢?樹長得不對,可以壞風水;長得好,則可以養風水。你家裡的氣,全仗這棵大樹聚著。供還來不及,怎麼能砍呢?”
對他這種迷信的說法,我很有反感,只是覺得看慣的大樹,一下子空了,好不舒服,也有點不安。倒是有位朋友說得比較讓我信服:
“樹石、花鳥,跟人都是息息相關的。我們一天到晚生活在其間,我們的‘氣’感應了它們,它們的‘氣’也感應了我們。經過長久的相互感應,是不宜有大變動的。你以為只砍一棵樹,其實樹上的小鳥沒了窩,螳螂、鳴蟬沒了家,下面的苔蘚沒了蔭庇,習慣於樹蔭的房子少了遮掩,連你的眼睛都不習慣,這影響可就大了。”
前人的一小步,後人的一大步!
最近美國聯邦政府對自然生態做的一項調查,也說出同樣的道理。
做調查的生物學家說:“我們不只是在這裡或那裡失去一種生物,我們失去的是一大批、一大批的生物。”
他所說的正是那“連鎖效應”,因為一種植物,或動物的死亡,造成連串的影響。
在電視上也見到一個感人的畫面——
一群生物學家,用繩索垂降到夏威夷的懸崖上,拿著收集花粉的刷子,為一種植物的花朵進行“人工授粉”的工作。這原來應該是昆蟲做的事啊!
想想,一隻小蟲,從這朵花飛到那朵花,是多麼簡單的事?何必這群人,冒著生命的危險,在幾百公尺,甚至幾千公尺的懸崖上工作呢?
因為,那種昆蟲已經永遠從世界上消失了。這些生物學家如果不做,很快地,那稀有的植物也將消失。
“前人錯誤的一小步,常要後人的一大步去補救。問題是,我們能這樣做多久?又做多少呢?”生物學家吊在繩索上喊著:“因為人類的貪心,而讓生物永遠消失,是我們的恥辱。”
聰明的駱馬與小鳥
最近在美國公共電視上,看到有關駱馬(Llama)的報道,也令我十分感慨。
駱馬是生長在南美洲安第斯山的一種動物。它們有著長長的頸子、小小的頭和細細的腿,又有著強大的肺,使它們能生活在五千公尺的高山。
印第安人認為駱馬是上天的恩賜,因為它們不但肉可以吃、奶可以飲、毛皮可以穿,而且能幫人馱東西。
只是,駱馬有點脾氣,當它不高興的時候,會對人吐口水。
影片裡放出駱馬吐口水的樣子,追著人,呸呸地吐,有趣極了。更有意思的是它的嘴唇。生物學家說,駱馬的嘴長得很特殊,它們在吃草的時候,不會傷到植物的根,使那些草能很快地再生,也使它們總有得吃。
電影裡還介紹了駱馬軟軟的蹄子,說那蹄子也長得巧妙,又能爬山,又能不傷到山上的植物。
它使我聯想到紐約院裡的小鳥。當我春天種菜,把種子撒下去,小鳥立刻飛來吃。可是過幾天,種子發芽了,小鳥就再也不碰。
我常隔著窗子偷看,看那些小鳥,在我的苗圃間走來走去,發現它們居然能不傷到那些嫩芽。
等嫩芽長大了,結了籽,它們又飛來吃。
難道駱馬和小鳥都懂得怎麼“留一手”嗎?它們為植物留一步“生路”,也為自己留了一步“後路”。
又難道,這也是駱馬和小鳥能歷經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