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舒坦些。諸清延自己又是這樣一個俊朗不凡的人物。再加上,以王家的地位,也不必殫精竭慮拿嫡女去聯姻的了,那麼多考慮幾分王霏本身的意願,說不定這事真的能成。
雖然華苓曾經對諸清延有一點點的懷疑,但是她也沒有真憑實據,家長、大郎這些人都是相信他的,她也就慢慢把那一點點的懷疑放到一邊去了,也許只是她心思重了些而已?
於是,在那三個人裡面,最終會被排擠出去的就是晏河了罷,好歹也是個長公主,混成這樣也是……
華苓噗哧一笑,又想到了那位說是快死了,結果一直撐到了現在的皇帝,皺了皺眉。
透過黃門侍郎宣旨,明擺著要撇開內閣,繞過丞相二公的牽制辦事……還是要廢太子的旨意,這位皇帝快要死了,但是想要達成這件事的慾望很強,他必然還有後手。
這旨意現在是被丞、相二公壓下來了,但是如果皇帝堅持,太子再被找出一二可供攻殲的名目的話,現在太子的位置很難保得住,儲位廢立,畢竟還是皇家自己的事。
——親爹都不喜歡他了,還有什麼辦法?
……
在金陵皇城之北有鐘山,鐘山之西是一萬五千禁軍紮營之地。這一萬五千禁軍與朱衛二家軍隊不同,為護衛皇室而生,完全屬於皇室控制,只有當朝皇帝以及皇帝親信的禁軍侍衛統領能夠調動它。
自打澤帝下了廢太子的詔令之後,東宮上下諸人等就被軟禁了起來,太子、太子妃不能出東宮一步,也不允許別人進入東宮看望。又因為‘東宮不孝不馴’,太子憤怒下衝撞了澤帝派去看守東宮的寺人,澤帝下令從禁軍營地調了一千兵馬,將東宮整個控制了。
後宮諸妃、皇子皇女噤若寒蟬。
皇后盛怒,披頭散髮來到甘露殿前泣聲申訴,前朝勸諫澤帝的奏摺是雪片一般飛到澤帝書案上。但這位皇帝卻是鐵了心似的,沒有一點改變主意的跡象,也許在內閣丞相二公認同廢立太子的諭旨之前,皇帝是不可能將東宮解禁了。
金陵城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
七月初一。
江水滔滔,天晴,微雲。弼公衛氏家族的交接祭禮就在長江邊舉行,十來日前,衛家軍隊已經在長江邊一塊略高的丘陵上,以沉重的木柱搭建了一座丈高的高臺,長、寬各有數十丈,上面全用莊重的深色羊毛地墊覆蓋,四角有更高的旗杆挑起了衛家軍隊的玄色‘衛’字旗。
華苓跟著家人來到江邊的時候,第一看見的就是那座丈高的木臺,以及上面高高在烈烈江風中飄揚的五面‘衛’字大旗。有五面大旗,說明現在衛家在邊疆的軍隊分成了五支分軍,由五名將帥級別的將軍統領。衛弼公之下只有三品將軍,這五名將軍都是三品高將無疑——也都是衛家人。
“衛家軍作風悍烈,那軍旗實是敵軍鮮血所染!”
風中遠遠飄來了這樣的一句話,華苓精神一震。鮮血染做旗幟啊……衛家軍駐守的防線從東北到西北再到西南,禦敵無數,他們守住了大丹的門戶!
她舉目四望,這處江面開闊,水流平緩,從岸邊看長江就是茫茫的一片水域,見不到對岸的半點風光。
“嘿!嘿!嘿!”
“喝!喝!喝!”
“哈!哈!哈!”
在距離將舉行祭禮的矮丘數百丈開外,地勢更低的地方,一團黑壓壓的步兵、一團黑壓壓的輕騎兵、一團黑壓壓的刀盾手步兵,再加一團黑壓壓的長兵騎兵正在演練兵陣,每一變陣,這些久歷戰火的精銳軍人就是高高舉起手中的武器,一聲高喝,那凌厲嗜血之意即使隔著數百丈遠,也叫久居金陵的世家子弟們一陣心驚膽戰。
這是真正殺過敵、飲過血的軍隊!
方陣、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