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外小解。
回到屋裡摸黑上床時,不經意間發現枕邊有熒光點點,俯身細瞧,原來是那本《穆氏腹語術》。定睛細瞧,那封皮之上隱約透出《絕脈要略》幾個綠幽幽的字跡來。咦,這是什麼?他趕緊點亮油燈,卻又都什麼也看不見了,唯有那片黝黑的血汙。
當他再次吹熄了燈,那封皮上綠瑩瑩的字跡重又出現了,翻開書頁裡面則什麼也沒有。
他琢磨著是那白花蛇的血染在了紙上,令隱藏在封皮上的字跡顯現出來的,書中未曾沾染到蛇血,所以什麼都看不到。
“絕脈?”那是什麼東西呢,難道是一種脈象麼?莫殘想不透,這本書裡,難道還會隱藏著另一本叫做《絕脈要略》的書麼?看來如果想要知道,可能還要弄些蛇血來塗上才行。不過,既然蛇血能顯字,不知其他血是否也可以。
此刻已是三更子時,夜深人靜,隱約聽得見隔壁夏巴山熟睡的陣陣鼾聲。
莫殘翻開書,輕輕咬破指尖,擠出些鮮血按順序由上至下抹在了第一頁紙上。須臾,黑暗中塗抹之處果真顯露出一行行綠幽幽的字跡來,寫的是“天降一疾,地必生一藥克之。世間絕脈有七,無醫。殊不知,世上有無醫之醫,無無醫之症也,蓋因未窺醫之真道之故……”
莫殘思索了片刻,這句話的意思大致懂了,大意是世間的每種疾病都會有一種藥可以醫治,七種絕脈為不治之症,但是卻不知道,世上只有不會治病的醫生,而沒有不可醫治的病,那是因為沒有學到真正醫道的緣故。
莫殘顧不上指尖上的隱隱作痛,又使勁兒的擠出些血來抹在了書上。下面說,“歌訣曰:雀啄連連,止而又作。屋漏水溜,半時一落。彈石沉弦,按之指搏。乍疏乍密,亂如解索。本息未搖,魚翔相若。蝦遊冉冉,忽然一躍。釜沸空浮,絕無根腳。偃刀堅急,循刃責責。轉豆累累,如循薏仁。麻促細亂,其脈失神。絕脈十種,自古以聞。”
這一段好像是在說絕脈的諸種脈象,不過自己從來沒有摸過脈,所以也不知其所以然。
接下來,莫殘又塗看了幾段,“古來絕脈有十,其中‘偃刀’、‘轉豆’、‘麻促’三脈並於七脈之中,故世稱“七絕脈”。醫之真道在於真藥,無真藥者亦無醫道。何謂真藥……”
無奈此刻,莫殘的手指已經麻木了,看來明天得想個法子弄點雞血豬血什麼的,老擠自己的血也不是個辦法。
他合上書,壓在了枕頭底下,合上眼睛,可是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
什麼人寫的這本《絕脈要略》,又為什麼隱藏在了《穆氏腹語術》裡,穆先生一直都沒有發現麼?也難怪,穆家祖傳的書,誰會有意的往上面塗血呢,自己若不是誤打誤撞沾染上了蛇血,可能永遠都不會發覺這個秘密。
第二天清晨,莫殘上菜市口買菜時,特意拎了只大公雞回來。殺雞時接了小半碗血,然後回到自己屋裡,手指頭蘸著雞血往書頁上塗抹。大約塗了七八張紙,等血漬乾透以後將書藏好,一次不能塗太多頁,否則很容易黏住。
晚飯時,面對著酒肉,夏巴山心情極好。
“先生,什麼是絕脈?”莫殘趁機問道。
夏巴山大口咀嚼著雞腿,一面解釋說道:“古來醫界有著‘七絕脈’一說,指必死之脈象,雀啄脈主肝絕,屋漏脈胃絕,彈石脈腎絕,解索脈脾絕,魚翔脈心絕,蝦遊脈大腸絕,釜沸脈肺絕,此七絕脈象一出必死,沒有得醫。”
“什麼樣的病人會有七絕脈象呢?”
“都是些病入膏肓之人,凡醫者摸到七絕脈,就會告訴其家人準備料理後事了。”夏巴山嚥下一口酒。
“世上所有的病症,到最後都會出現七絕脈嗎?”
“當然,人將死,肝腎脾胃心肺以及大腸七種,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