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著:“把她撕碎!把她撕碎!……”
那邊蕭子雅有些委屈,直直地落下淚來,殷盈寬解了幾句,卻是冷冷地說道:“王爺怎可為此因品行不端而貶入奴籍的女子惹子雅傷心?她故意毀了王爺精心為子雅繪製的紙鳶,可見心腸確乎不好,現今又坦然承認與別個男子有私,有何廉恥可言?今日之事定會讓老王妃知曉,到時一場杖刑必是免不了的,還是王爺先行罰她為是,省得她多受罪。”
蕭子雅瞪大了眼睛,“怎麼個罰法兒?”
殷盈一笑,“十鞭子是少不得的。”
蘇辛越聽越不對,貌似又說錯話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慌亂之意,小手兒絞在一起,只是看著晉蘅。
那邊廂殷盈卻是從腰間抽出了一道軟鞭,交予身邊侍女,“替王爺執刑。”
那侍女道了聲“是”,早有後頭幾名丫鬟小跑上前將蘇辛按跪在地。蘇辛抬頭瞧晉蘅,卻不見他有絲毫異色,一時心中又急又怕又涼。
那侍女走上前,朝晉蘅微施了禮,便運力揮鞭。不想鞭子剛揚起卻被晉蘅一把奪過,蘇辛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瞬間放下,有些發軟地坐在了地上,剛一低頭間,一道鞭影急下,生生自右肩至左肋狠著了一鞭。大驚之下猛地抬頭,那晉蘅冷冷地轉了眼不願瞧她,口中吐字清泠朗潤,他說,“滾。”
蘇辛未覺出身上鞭痕疼痛,愣愣地抬頭看著晉蘅,一時間大概周遭的一切都聽不見、看不見,只餘一片白茫茫的寂靜……
☆、第四十七章 沖喜
不待蘇辛反應,蕭子雅倒是“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跑上前奪那鞭子;喊道:“蘅表哥!”
蘇辛被她這一叫,始覺出幾分痛楚;火辣辣的;外層衣衫已破,不知內裡傷成了什麼模樣。她低頭愣愣地瞧著自個兒身上那道鞭痕;發現竟已微微滲出些血來,經已不算白淨的衣衫慢慢洇了出來。
她抬頭看看晉蘅;又瞧瞧剛剛欲執刑的那纖弱侍女;卻是認真問道:“你生怕這位姑娘瘦弱;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是十鞭子;也及不上你一鞭之力?”
晉蘅握緊的手,關節處白了白,卻是未答,連眼都未轉回來一下。
“既這般恨我,為何還要將我強留在府中,趕我走豈不是一了百了?”
晉蘅頓了半晌方回眼瞧向她,卻聽她諷笑道:“是了,趕走了雖然眼前清淨,心裡卻總是不平的,哪及將我貶作個世世代代永不翻身的奴隸困在這府裡,任打任殺來得痛快?”
晉蘅心中狠狠一鈍,蘇辛卻仍自顧道:“我本以為你是坦率赤誠之人,即便對厭恨之人,也會光明磊落,頗不會如此小肚雞腸折了大丈夫品性,不想竟如此招惹不得,陰險歹毒。”
晉蘅大怒,冷聲輕蔑道:“本王雖素性大度,卻也絕非以德報怨的雅士,凡得罪了本王的,定要睚眥必報,你多說無益。”
蘇辛已漸漸覺出了傷口的鑽心疼痛,看看那不甚乾淨的衣衫,頗擔心會被感染,再抬頭凝視晉蘅一眼,緩緩起身朝園外走去,因著傷口痛楚,也不敢直了脊背,只是咬著牙忍住一步一步悄然離去。
蕭子雅畢竟年少,又是一副純真女兒心性,看著極為不忍,追上兩步又回頭看看無動於衷只是冷著張臉孔雙拳緊握的晉蘅,張張嘴,到底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這蘅表哥此番模樣,竟好像很是傷心。
那殷盈卻是走到晉蘅身邊輕聲笑道:“人家不領情,還恨上了你,卻要如何?”
那“恨”字讓晉蘅倏地心頭大怒,斜眼瞥了殷盈一下,“若再有下次,我那晚所言之事即刻便著人去辦。”說罷將手中軟鞭輕輕一折,斷為兩截,棄在殷盈眼前,轉身便去。
殷盈眸色轉寒,卻是輕笑道:“你敢麼?”
晉蘅邊走邊答:“一切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