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世交故友無數,總有些家裡子弟科舉,偏榮國府慣來交好的是勳貴爵位人家,這一屆,參加科舉的幾個考生,盡皆落了榜,所以大家都有志一同的低調了下來,沒人送請柬戳賈母的心窩子。可徐家不一樣,曾颯那是徐渭的嫡傳弟子,又是賈瑚的師兄,徐家要給曾颯辦恭賀宴,要真是連說都不跟賈瑚說一聲,那才是把他當成了外人呢。
賈母也知道這禮,也她就是心裡不痛快。賈政自打落了榜,就一蹶不振,在屋裡悶著,半絲笑容不見,話也少了。賈代善和她勸慰了許久,賈政這才慢慢多進食了。對比起小兒子的悽慘,徐家竟然說要辦宴恭賀曾颯考中科舉?這不啻一巴掌打賞了賈母的臉,直讓她是又疼又羞臊,恨不能把這請柬甩回到徐家人臉上才好。
聽的張氏這般說,賈母當即道:“瑚哥兒也端的是不懂事?他不知道他二叔身子不好嗎?這會兒就想著玩樂了。徐大人當時開口跟他說這事時就該立刻回絕了,還讓請柬下到家裡!他還有沒有點腦子了?”憤憤道,“一點都不念及長輩,不孝的東西!”
賈母怎麼說張氏都好,可這麼說賈瑚,張氏卻是萬萬不能依的,瞬間變了顏色道:“太太這話可就過了吧?二弟都調養了這許久,身子根本沒大礙了。徐家是瑚哥兒師傅家,曾颯又是他師兄,本就該去道賀的。他是多大的人兒,以前也沒學過這許多人情往來,哪裡知道竟是不能去給師兄道賀的?母親要是不願意,該早就叮囑我等,說不許出去飲宴,那瑚哥兒定就不會犯錯了。這會兒子,他又哪裡顧全得了那麼許多?更哪裡擔得起不孝二字!”
自打老國公夫人去世後,賈母在榮國府裡那就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張氏這些年也被賈母打壓的厲害,慣來溫馴服帖,賈母哪見得張氏這般回嘴頂撞的,愣了一會兒,隨即勃然大怒:“你還敢跟我頂嘴?這麼說,難道還是我的錯不成?這種事,你這做母親的,難道不該早早叮囑他?難道非得事事讓我交代一遍?”
張氏低下頭,露出溫良的表情,沉聲說道:“母親息怒,兒媳並無意觸怒您。只是兒媳真是沒看出來去給曾颯道賀有什麼不對?二弟落榜也不是什麼大事,三年後再考就是。如今這宴請可是徐家和曾家的面子,要是我們斷然回絕,那瑚哥兒以後怎麼辦?”
賈母啐了一口,喝道:“瑚哥兒以後?什麼以後?他二叔都這樣了,你還光想著你兒子,你、你個喪天良的東西,我們賈家,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毒婦進門!黑了心肝的東西!”抄起旁邊的靠枕就砸了出去。
張氏一股火氣也上來了,抬頭正要反駁,卻見賈代善疾步匆匆走了進來,大喝道:“這是在幹什麼?!”張氏原本要說的話就憋回了肚子裡,對著賈代善先行一禮。賈代善瞟了眼她,點點頭:“我先頭在外面也聽了一耳朵,老大家的,你母親也是關心老二,擔心過了,才有些急躁,說的話,你可別放在心上。”
賈母不樂意,還要喝罵,被賈代善狠狠一眼瞪了回去,張氏聽著賈代善這樣和顏悅色的,心裡也算是好受了些,略緩了緩顏色,道:“兒媳哪當得老爺這般說,母親的心思,兒媳自然瞭解,不會往心裡去的。”
賈代善笑笑:“這就好。”又叫她先回去,“這請柬的事,我應下了,你就回去準備準備,看該送些什麼禮,好好準備著。”賈母的臉都扭曲了。
張氏看著解氣的很,面上還要裝出了恭敬,應了聲是,又抬頭看了眼盛怒中的賈母,出去了。
張氏一走,賈母再忍不住,衝著賈代善質問道:“老爺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徐家送請柬來所為何事嗎?”
賈代善在椅子上坐下,橫了她一眼:“我當然知道,不說下面人一早就回報了我,方才在門口,你那麼大聲教訓老大媳婦,我也都聽見了。”
賈母可不覺得做錯,越發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