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對她滿意得不得了,還給這位鄭姨娘置辦了酒席呢,當著來客的面,曬了這位姨娘的嫁妝,十二臺滿滿當當的好東西,所有人都贊呢。”
辦酒曬嫁妝,金媽媽驚歎:“這可都接近正妻的待遇了。”想也知道,能把女兒嫁給豪貴人家做妾的人家,家裡富裕不到那裡去,這鄭姨娘有十二臺好東西的嫁妝從哪裡來,不言而喻了。看來,林老夫人對這鄭姨娘確實很看重!
只是張氏有些奇怪:“林老夫人這一舉動,可是徹底把賈敏的臉都踩地底下了。怎麼前些時候,還沒見林老夫人這般生氣啊?”
說起這個,蘇媽媽直搖了頭嘖嘖嘆息:“奶奶怕是想不到,咱們那位姑奶奶,狠起來能有多狠!這不前些日子林老夫人才給林姑爺抬了兩個丫頭嗎?咱們姑奶奶讓人侍疾,天不亮就要去她那裡站規矩,晚上大半夜的才放人走,找了個藉口,活生生讓人在外面跪了整整三個時辰,腿都跪得沒知覺了,抬著回去的!兩個花骨朵般的人物,才幾天呢,都不成人形了。”見張氏金媽媽疑問,又解釋道,“林姑爺最近衙門事忙,都沒進內院,敏姑奶奶怕是仗著往日林姑爺疼她,所以可著勁兒鬧騰呢。卻沒想到,疏不間親,那兩個丫頭是林老夫人賜的,她這樣作踐,不是給林老夫人沒臉?林姑爺心裡能好受?鄭姨娘進門,林姑爺對她也是寵愛的,依我看,敏姑奶奶這會兒怕是哭都哭不過來了。”
丫頭出身的姨娘,便是再得寵,那也不過是賤妾,要打要罵要賣,全憑主母心意,就是生下孩子,也得矮人一等。良家子出身的貴妾就不一樣了,那可是良妾,便是做錯了事,也由不得主母隨意發落,生下的孩子雖然還是庶子,身份卻比丫頭生下的要貴重一些。最緊要的事,這良妾,要是夫家看重,那是可以入族譜進祖墳的,不比丫頭賤籍出來的,隨便找個地兒埋了就完了。以賈敏的性子,怎麼可能容忍這一點!
張氏想到這裡,不由得高興起來,撫掌大笑道:“她也就是在府裡橫慣了,當得人人都得順著她的心意來呢,出嫁了還這般姿態,連婆婆都不放在眼裡了,敢隨意落婆婆的面子。那林姑爺年幼喪父,都是寡母帶大的,是個頂頂孝順的人,便是再疼妻子,還能真看著妻子把母親的顏面往腳底下踩?我倒希望賈敏接著這麼作呢,到時候夫妻離心,可有的賈敏好果子吃!”張氏對賈敏,可是半點好感也無,不說她仗著賈代善賈母的勢,給她下了多少絆子,看不起賈赦,但只她往日對賈瑚的無視看不起,就足夠叫張氏把她放進了仇人的名單裡,更不要說,因為她,她還遭了次無妄之災,險些連命都搭進去!
主僕幾人正自說得高興,賈赦回來了,他對賈敏還存著些兄妹情誼的,眾人可不好在他面前非議賈敏,忙停了話題,招呼伺候他。
張氏瞧他眉眼間帶著困惑疲憊,關心問道:“大爺不是出去赴宴了?怎麼看著一臉心事重重的?”
賈赦擺擺手:“別提了!我興高采烈地去,水文先生卻臨時取消了宴會,還跟我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交代我最近在家裡,少出去走動,也別亂跟人結交。”嘖了一聲,身子靠著椅背,實在是不解的慌,“你說這不清不楚的,只讓我少出去,水文先生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張氏也奇怪呢,聞言笑道:“大爺,水文先生親自跟你說得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
賈赦吧嗒吧嗒嘴,琢磨了一會兒,狐疑道:“你說,是不是外面要出什麼事了?水文先生知道,提點我呢?”
張氏搖搖頭:“這我可說不準。”
賈赦卻有些來了勁兒,點著頭不高興:“我看八成就是這樣,沒見老爺最近變得厲害,突然要送走老二不說,連老二病成那樣了也不肯改變主意,不定就是希望把老二送走好遠離麻煩!”越想越覺得合理,撇了撇嘴,氣急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