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皇三子李沐住進去。
幾番進讒之下,六歲那年,又把他從舒適華麗的普陽宮遷到偏遠陰冷的和德宮,這裡離冷宮很近,離母后的舊居鳳華宮卻很遠,周圍幾乎荒無人跡,每次去書房都要走好長時間,自幼陪伴他的大部分宮人也被遣散了,只留下一個年長的嬤嬤、兩個小宮女和兩個小太監,一齊住在空曠陰冷的和德宮。
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生母早逝,從此再沒有任何親人的陪伴和關心,伴著他長大的就是冷眼和孤寂,還要時時提防別人的欺凌和算計。
一件一件,安王緩緩道來,也許經年已久,他淡得象在說別人的故事,奉直卻聽得心驚肉跳。
“自從母后仙逝,這種過了整整十一年,直到十六歲成親開府另住,才算的家。你嫂子是個賢良嫻雅的女子,她一直關心我、安慰我,溫暖著我早已冰冷的心,後來又生下了一雙兒女,我才感受到了溫暖和親情。”
奉直深深地同情和理解了眼前這個高貴的皇子,他的的遭遇,還不如最普通的平民。
“奉直,也許僅僅這些你還不能理解我為什麼一直不露出真實身份,我只想問一句,如果我露出了真實身份,就算奉直弟不顧忌我的三皇兄照舊和我相交,我那皇兄能容嗎?沒準還以為我挖他的牆角他的為人不知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你我。”
隨著交往日深王的為人奉直已經漸漸瞭解,那是一個野心勃勃,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個不惜任何手段打擊報復異己的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安王情同兄弟,別說王了,就是對自己肯定也不會放過。
奉直點點頭動情地說:“安兄受苦了,你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奉直理解。若安兄不怪罪奉直失禮,我們還情同以前!”
安王不再是以風流不羈的樣子端起酒杯:“你肯稱我為安兄,我再欣慰不過這一生,最缺的就是真情意,難得奉直弟肯冒著得罪三皇兄的危險和我相交,我怎會怪罪你?”
“奉直和安兄一相如故,憑心和安兄相交,並不知道安兄的身份從未有過什麼目的,就是三皇兄知道了又能怎樣從未有半點私心,並非趨炎附勢、左右逢源之人。再者我只是微末小官堂上的紛爭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我只想憑真心做人做事。”
安王一愣地朝奉直拱拱手:“奉直弟胸懷坦蕩,倒顯得為兄過於謹慎戒備、枉做小人了。有些話除了你嫂子,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為了你們全家,我今日不得不說了,弟也好早做打算。”
“奉直可知我貴為皇子為什麼處處深居簡出,退居人後,還做出風流自許的樣子?”
直認真地看著他:“安兄請說!”
“皇共生有十一子,如今存於人世且有資格爭儲君的有五人,我是其中最沒權沒勢沒依靠的一個,也是父皇最冷落的一個,根本沒資格同他們相爭,我也從未有此想法,可依然為所有人所忌諱,特別是一心想爭奪儲君之位的三皇兄,對我更是百般提防打壓。
”
奉忍不住問:“這卻是為什麼?”
“因為自皇兄早夭後,我就成了父皇唯一的嫡子,這與生俱來的身份,是他們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去的!他們不能不顧忌我!”
“所以安兄想以這種方式告訴他們你無意爭儲,甘願處處退居人後,也從不和朝中任何權貴交往,一心只做個閒散王爺?”
“奉直弟深知我心!以前我一個人尚無所謂,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可現在我有你嫂子和幾個兒女,又怎能不顧他們的安危?我處處謹慎低調,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沒有爭權奪利之心,平生所求,不過是做個閒散王爺,和兒女妻子混個富貴飽暖罷了!”
奉直長舒一口氣,其實他也很怕安王和瑞王爭鬥起來,到那時他該如何自處?
“安兄的心意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