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人目的達到,兒子又象以前一樣貼心孝順,也寬慰了許多。
“你的傷勢也快好了,等安排好雲氏的事情,就準備為你訂親,這幾天就去找媒人商議正式下聘的事,到時你可要聽話,按照我的吩咐做。”
奉直此時只要若水進門,哪還顧得上那麼多,忙不迭答應了。在他的心裡,那個將要娶進門的凌家二小姐,只是個局外人,根本不能影響他對若水的愛,只要若水進了這個家門,無論是做妻做妾,有他一心一意愛著她,有他的保護,誰還能給她半點委屈受,最重要的兩人能夠朝朝暮暮,不要再象現在一樣飽受相思的煎熬。
“我一定聽孃的話,也盼著娘儘快接若水回來。”
“這樣最好,為孃的哪個不為兒子打算。等傷好了,去向你爹告個罪,不管怎麼樣,他總是你親生的父親,侯府的家主,你和雲氏的事情老太太已經告訴他了,他也同意了,你還是親自去一下,雲氏雖然進門為妾,到底家主同意了體面些。”
一聽要見父親,奉直不由得臉上一頓,和父親相處十幾年,恐怕他都沒正眼瞧過自己,這次挨家法,恐怕是有生以來父子倆人談話最多、交集最深的一次。
見他面色難看,於夫人想起母子這些年受的冷遇,不由得心疼起來:“直兒,聽孃的話,總是親生父子,切莫落下不孝之名與你不利,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他已經同意了,你只是當面秉明以示尊重而已。”
奉直點點頭,為了若水板子都捱了,去見個面又有什麼了不起,他又不可能見一次打一次。
“娘,我聽你的就是了,兒子明白,他可以不認我這個兒子,可我卻不能不認這個父親,因為他有好幾個兒子,我卻只有這一個父親。只是兒子有一事不明,請母親指教。既然爹爹一心想讓大哥繼承安靖侯的位子,又怎麼會讓我同凌相的女兒成親?如果凌相支援我做世子,不是影響了他的謀劃?”
“直兒,你以為你爹這樣做是為了你打算,那你就錯了。娘以前不想告訴你這些,影響你們父子感情,可是你已經長大了,很快就要面臨奪嫡之爭,何況你本就是明正言順的嫡子。”
“如果娘告訴孩兒,我還不明白父親為何一直不喜歡我。”
於人點點頭,繼續說道:“你爹這二十多年來沉迷過往,,不但無心家事,更無心仕途,幾乎不與同僚往來,也不屑結交權貴,因為多年無所作為,於朝廷毫無建樹,當今皇上對他也很不滿。我們侯府雖是世族,可也只是閒散王侯而已,並無實權,在朝中也沒有什麼依靠,一有風吹草動首當其中。這幾年你爹才開始感到不安,生怕受人擠兌,丟了祖宗用命換來的爵位。所以他極力促成你和凌家的親事,也是為了侯府有所依靠,而且如果你和凌家結親,憑凌相的權勢,一定會為你在朝中謀個好前程,必將前途無量,這樣就不會太看重一個侯府世子的位子,就能如他所願落到奉純頭上,他自己也能求個心安,畢竟你也是他的親兒子。”
奉直咬牙切齒地聽完,看來在父親眼裡,自己永遠也比不上大哥了,也永遠得不到從小就渴望的那份父子親情:“謝母親告訴兒子,兒子從今只是母親一人的兒子。”
於夫人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好孩子,好好養傷,今個算了,我先去派人去傳話讓雲氏主僕二人收拾隨身物品,明日是吉日,就派轎子接她們進府大家見過,然後送去你外祖母那裡。”
第一卷 長相依 十八、父子
安靖侯於文遠象往常一樣,用過早餐,守著一壺上好的清茶,就坐在書房裡,對著一張畫像發呆。
二十多年了,自從陳如玉死後,他請人畫了這幅像,除過有特別的事情,就每日對著她的畫像吟詩、作畫,即使買了兩個與她頗為肖似的侍婢,也只聊慰相思,根本不能取代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