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到哪裡人人都尊敬他,愛戴他,發自內心地追捧他,時日一久,他竟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這問題就可怕了。魏國的官場一塌糊塗,平城還好,地方上可謂是烏煙瘴氣,一個真正品行高潔的人,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高深如今身後有常山王做靠山,所以才能這般特立獨行,可若是以後他調去別處,卻得了一個“清高”的名聲,他的仕途幾乎就等同於斷了,無論是上司還是同僚,都會拼命的打壓他。
高深內心的煎熬和痛苦外人完全不能理解。從人性上來說,每個人自然都喜歡別人喜歡他,愛戴他,而他也能成為一個正直又憐憫弱小的人。可從現實說,一個人若沒有極為強大的地位和身份,做成這樣“超然脫俗”,那就只有“殉道者”一條路走。
高深不想做殉道者,高深想要逃。
所以赫連止水身邊的陳節拿出那塊將牌的時候,高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虎賁左司馬,虎威將軍,花木蘭自柔然一役之後,已經被拓跋燾和一干鮮卑軍中勢力人為的塑造成了新一代的“戰神”。
而這位將軍最讓人追捧的,並不是他的武勇,而是拓跋燾對他如同親兄弟一般的信任和照顧。
花木蘭如今才二十一歲,已經領有一軍,可卻沒有什麼嫡系的人馬,可謂是許多想要往上爬的男兒們最好的跟隨物件。所謂發跡要在微時,這位將軍日後說不定位極人臣,現在不攀上,日後是湊都湊不上去了。
高深這般盡心盡力,又以豪爽的面目示人,全是因為他聽說過這位將軍喜歡和豪爽的漢子打交道。所以他一邊手段厲害的解決了羌人之事,一邊又賣了這位將軍一個好,明明知道盧水胡人背後有巨財,卻連碰都沒碰。
只要花將軍這裡得了他的人情,他若向花將軍求援,以這位將軍傳播在外的名聲,必定不會束手旁觀。
如此一來,高深有自信能夠結交到這位將軍,並間接離開這個讓他保守煎熬的“高位”。
以一種並非落水狗的方式。
高深安排好了一切,甚至自掏腰包打點了牢獄裡的“兄弟們”,只待將此事稟明王斤,就算是成了。
他想的也很明白,這樣抓住“羌人”的功勞,若他願意拱手完全送給王斤,以王斤的性格,不可能不接受。高深不想要任何獎賞,他只想搭上花木蘭的順風船,至於功勞名利,和性命比起來統統都是浮雲。
高深什麼都算計好了,卻算計不過人心。
。
太守府。
半夜裡被吵醒的王斤脾氣自然不會很好,尤其吵醒他的人還是個他最討厭的人。
可是這個他最討厭的人稟報的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漸漸正襟危坐,側著耳朵聽了個清楚。
高深稟報完,王斤派了幾個心腹去牢中打探,不過片刻功夫,幾個心腹回來了,在王斤耳邊附耳說了些什麼。
王斤一聽到幾個心腹的話,眼睛裡立刻閃出異樣的身材,看著高深的表情也詭異起來。
高深在王斤手下艱難餬口,對他的一舉一動自然十分了解,當下心中一寒,搶先示好:
“末將不過是恰逢其會,巡夜時剛巧碰到微服的花將軍,若不是有將軍的諄諄教導,末將也沒這個悟性。此事全乃將軍之功,末將……”
“先別說這個……”王斤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這花木蘭的身份,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高深以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