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好像一下被綁上什麼似的,變得那麼重,康熙宣我?有什麼事嗎?還是覺得我這個禍水不能留了?
算了算了,到了不就知道了嗎?反正不是死就是活,只是但願死得不會太慘.我深吸了一口氣,邁向康熙的大帳.
康熙在大帳中坐著,縱然跪在地上低著頭,我也依然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盯在我身上,四周一片靜謐,配和著寬大的帳內空間形成一股極大的壓力向我壓來,我似乎可以聽見心臟在胸膛裡急促的跳動聲.
"冰若,你入宮六年了,這宮裡的頭的事也是看得多聽得多吧."良久,康熙大BOSS終於開口了.語氣是那般冰冷.
我把頭伏在地上,還好,帳內鋪得是厚實的長毛地毯,腳跪著不是很痛.但這也讓我不爽,心裡屬於那個時代的靈魂在不停的叫囂著:"起來,起來."
我壓住想起身的慾望,低著頭:"回皇上的話,奴婢看了該看的,聽了該聽的,不該看的,不該聽的,奴婢一個字也沒看到過,一句話也沒聽到過."
"你倒是伶牙俐齒的,難怪老四老八老九對你念念不忘,你說朕該拿你怎麼辦呢?"康熙似假似真的看著我,問.
"奴婢不知,只知奉旨行事."我依舊跪在地上,伏下頭,開聲.
"若朕要你死呢?"腳步響起,我看見一雙明皇色的官靴在眼前出現.
"奴婢自當叩謝皇恩,但求皇上賜奴婢一個全屍."我略略的抬高了頭,但仍然低著.
半響,無人開口.靴子從視線裡消失,一個聲音傳來:"倒真是個忠心的奴婢啊."
我跪在地上,不開聲.只是聽著.
"退下吧."康熙的聲音彷彿是從極遠處傳來的,聽在耳裡卻又極近.我緩緩起身:"奴婢告退."
走出門外,看著藍天白雲,恍若隔世.我吸一口帶著草香味兒的空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總算是活著出來了,我不會笨到認為那句"忠心的奴婢"是康熙在誇我,也還沒有眼睛瞎到沒看見一旁放著的白綾和酒杯.
冷風吹來,後背一陣冰涼,這才發覺,衣服早就被汗浸溼了.回頭想想帳內的事,心裡一陣的後怕.皇宮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兒,我再一次確認了,也再一次堅定了要出宮的想法,與四爺的愛情誠然美麗,但是也要有命去享受啊.
回到了帳內,玉芙在裡頭等著我:"姑姑.怎麼樣?沒事吧?"
我坐到椅子上,急急的喝了口水:"我還活著."
剛坐下沒多久,一個太監的聲音在帳外響起:"葉赫那拉*冰若接旨."
我與玉芙忙走出去.宣旨的是李德全.
"冰若姑娘大喜啊,"李德全笑眯眯的看著我,只是看著那笑,我心裡頭怎麼像大冷天的吃了冰棒呢,直冷到心窩子裡去了.
"大總管說笑了,奴婢又何來的喜事啊?"我笑著看著他,手卻緊緊握住了玉芙的手.
"奉皇上口諭,今兒晚上詔姑娘伺寢呢.姑娘還不快謝恩."李德全開口,笑得燦爛.
聽完他的話,我只覺腿一軟,不由跪在地上,眼前金花亂飛,眼直勾勾的看著前面,大張著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李德全那尖尖的嗓音像是從幽冥中索命的鬼發出的聲音一般,我的腦中不停的閃過:伺寢"兩個字.
不要,我不要.
眼前一黑,我徹底的昏過去了,耳邊似乎傳來玉芙焦急的叫聲和李德全的罵聲.
"姑姑,你怎麼了?"
"姑娘怎麼了,快來人啊."
疼痛從人中處傳來,我清醒了,看著四周圍著的人,我露出一個笑:"沒事了."
"姑娘還不接旨?"李德全看著我,仍用那尖尖的聲音催著我,像是催著我去送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