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什提奴巴依等人的氈房之內,怎麼會嚇死女童呢?
文廷玉聽完趙把總的稟報,心中釋然了。他欣慰地說道:“你能如此勤謹辦差,甚好。俄人恃強凌弱,屢屢欺我。今日之事,絕無口實遺留汝輩,看爾等還有何話說。”
他起身走到了門外,見俄國上校正在喝得高興。還不時哈哈大笑,用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拍打汪醒陶的肩膀,以示親熱。陳傳看來很盼望能得到一頂俄國人的帽子。他坐在上校的身邊,不時地把上校的尖頂帽子取下來戴在自己的頭上。
文廷玉走到石桌跟前,並不坐下,就站立著告訴上校說:“此事我已經查明。不是有俄人被脅迫進入我國,而是我國邊民被奸人所迫逃往俄界。還望尊駕立刻退回卡倫以外,並把逃民譴送回來。”
翻譯把話說了。不料上校搖頭大呼,臉色嚴峻起來。
翻譯說:“上校說,你完全弄錯了。不把俄國邊民送回來,他是不會撤兵的。”
文廷玉說:“那好。你們就在此住下吧。我即刻回喀什噶爾稟報參贊大臣並呈伊犁將軍,由此引發的一切糾葛,蓋由你來負責。”
他說著,就要集合隊伍,上路出發。
上校見狀,把茶碗摔了,大聲地說著什麼。只見四下裡躺臥曬太陽的哥薩克騎兵立即集中,翻身上馬。列成戰鬥隊形,拔出馬刀,作出衝鋒的架式。
翻譯對文廷玉說:“上校說了,不把俄國邊民交出來,大臣閣下不能離開。”
文廷玉手下的親兵惱火了,紛紛罵道:“這些老毛子也欺人太甚。在我們的地界上,還這麼張牙舞爪,看我們中國無人麼?與他拼了。”
親兵與驛站的兵勇也集合起來,列隊拔刀,要與俄國人決一死活。
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十分危急。
陳傳嚇壞了。他顫抖著嗓音對文廷玉說:“敵強我弱,千萬不能拼殺。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汪醒陶揚手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這樣的膿包,也配為朝廷的將軍。羞你的先人!人家都騎著脖子拉屎了,你還要幫他們舔腚眼子?”
文廷玉臉色煞白,心裡緊張萬分。他雖是管理南疆軍政事務的幫辦大臣,但做了多年的翰林與戶部差事,從未見過刀光劍影。眼見得這就要廝殺聲喊,刺刀見紅,如何還能把持?好在他自幼讀的書多,知道身為朝廷重臣,死不辱命,氣節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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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三章(6)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就對翻譯說:“你警告他們,這裡是中國的轄地。倘若他們一意孤行,後果嚴重。我可以陪他在此地,但要把出使的隊伍放回去覆命。要等他們請示後,再行商討解決爭端的辦法。”
翻譯把話翻譯了,上校想了一會兒,說:“既然大臣要一人留下,乾脆你們都走。此地暫由我們代管,等你們請示了中國的皇帝,把俄國的邊民交還了,再移交給你們。”
汪醒陶說:“他這分明是要硬搶。此地是我國的疆土,怎能由他們代管?此事萬萬不能答應。”
陳傳顫聲插話:“如果硬要與他們拼命,肯定是沒命的■。依阿拉的主意,還是敷衍他們了事。要不然,就趕快派人回喀什噶爾搬兵,才能解決爭端的。”
汪醒陶對陳傳是恨之入骨,見他說話,又要揚手打他。文廷玉攔阻了,說:“大敵當前,不可內亂,要一致對外。陳將軍所言的確有理。這樣吧,就由陳將軍速回喀什噶爾請求援軍,派兩名親兵護衛你走。我們留在這兒與敵周旋。”
陳傳一聽,異常地高興,大聲說道:“知阿拉者,文大人也。儂放心,阿拉在坎巨提啥也沒聽到。阿拉會盡快把援兵搬來,不辱使命的■。”
他不待把話說完,就跑到馬群跟前。就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