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隨行,可在她心中,她依舊是如浮萍一樣。
她看的戲總在每月七號這一天,總是廣德樓的人唱著《打嚴嵩》,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是她希望時間倒退,停止到七號那一日,渴望回到當初的心境。
侯西嶺的寫作手法老煉,他並沒有直接寫出豆蔻對於當年父母在世,仍備受寵愛的懷念,卻以側面的描寫襯托來達到這一點,越發令人唏噓感嘆。
江瑟的聲音有些低,語氣有些飄忽,她問這話時,並沒有去看工作人員的臉。
她的聲音有些甜,輕輕細細的,聽在人耳中十分舒服。
但是看得出來她有些慌亂,彷彿在被人叫出‘豆蔻姑娘’的那一剎,她就有種本能想躲避起來的感覺。
林惜文突如其來的試鏡,令她的處境在某一方面與劇中的‘豆蔻’穩合。
在看到江瑟的表演時,林惜文雖然並不是算十分滿意,但也並沒有挑刺喊停。
演員的演技稍後加以調教改正,可以有進步的空間。
目前來說,她的表現將就,最重要的是面對林惜文的考驗,她將這種‘慌’的分寸拿捏得很好,沒有直接失態。
“是的,您請這邊過來,座位都是往常您定下的。”
工作人員聽到江瑟說了臺詞,照著原先預定的,親自將江瑟領到了中間試鏡的椅子邊。
她走動間似是已經恢復了鎮定,抬起了頭來。
高跟鞋輕輕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來,她抬起了頭,睜開了眼,露出了那雙帶著幾分水霧的眼。
她的腳步顯得從容不迫,走到椅子旁,坐下前輕輕扯了一下旗袍的裙襬。
侯西嶺注意到,她坐下的姿勢十分標準,應該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
他筆下的豆蔻早期出身書香門第,是擁有良好教養的閨閣女子,這一點江瑟倒是無需表演,動作、氣質倒已經足以點明這一點了。
試鏡室內,江瑟對面坐的自然不是電影中的戲園,而是嚴苛的考官。
她忽略了林惜文等人挑剔的表情,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處境,重生以來,她身邊面對的人都是陌生的。
在瑞吉酒店時,曾經那麼熟悉的裴奕,再次見到時,他卻認不出她來。
她的眉間染上了點點愁緒,那種憂鬱從她的眼神裡透了出來。
這一點曾經回憶過往的念頭,輕易的幫她入了戲。
她想到自己只是見了曾經的故人一眼,便覺得心中已經十分難受,劇中的豆蔻卻在飽受磨難時,見到了她的未婚夫,而當時的蕭茲卻沒有認出她來。
看她如看陌生人一般。
江瑟在兩次遇到裴奕時,心中都不是十分平靜的,可那時的她性格內斂慣了,無論如何也是發洩不出來。
此時卻不一樣,此時戲中的她不需要隱忍,將自己的心境代入劇中的豆蔻,當下眼眶就紅了起來。
林惜文與侯西嶺坐在離她約兩米遠的地方,將她的表情動作收入眼底,直到此時,侯西嶺才覺得精神一振,江瑟透出了幾分劇中並不大開心的‘豆蔻’感覺來。
她眼圈發紅,眼中已經氤氳出水霧,眉頭輕皺著,身體靠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指尖輕輕的打著節拍。
周圍的吵鬧與她彷彿都並沒有多大關係,她像是一個局外人,融不進來,卻偏偏又固執的不肯離開。
她微眯著眼,臉上現出幾分陶醉之色,輕輕的晃著頭,似是隨著舞臺上的戲劇嘈雜節奏而動,眼淚突然便流了下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六十九章 考驗
一旁林惜文的表情緩和了幾分,侯西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