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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卻從面前的紙巾盒中,抽了一張紙,親自站起身,遞到了江瑟面前:“豆蔻姑娘,您沒事兒吧?”

這與劇情裡可不一樣,林惜文也是熟讀過劇本的,當下有些吃驚的望著侯西嶺看。

江瑟神情自若的將紙巾接了過去,林惜文注意到,她將紙巾以手帕的捏拿方式,夾在指尖邊,輕輕的壓了壓眼。

這樣的小動作顯然令林惜文對她有些另眼相看,侯西嶺臉上露出笑意來。

“就是戲唱得太好。”

她說話時,並沒有去看侯西嶺一眼,反倒仍盯著前面的方向看,彷彿並不喜歡有人打擾了自己這份清靜,固執的將自己從人劃出一道距離來。

豆蔻的失態彷彿只是一瞬間,她很快就將外放的情緒收斂了起來,神情慵懶的拉了拉披肩。

江瑟年紀還小,但是這個動作由她做來時,林惜文能看到她包裹在旗袍中,小巧圓潤的肩頭,在披肩拉動時,使人隱隱能窺探到一角。

她很快又將披肩裹好,但那誘惑只是不經意間。

他很快改變了先前對江瑟的看法,她那一瞬間展現出來的風韻,比之葉螢飛外放的性/感更加的撩人。

深藍的旗袍襯得她膚色雪白,她歪靠在椅子扶手上,美得像是一幅精緻的畫卷。

她與林惜文開始認定的淪落風塵的‘豆蔻’不同,林惜文先前一直認為這個角色更像是為葉螢飛準備的,但此時看來,氣質乾淨的人,無意中展露出來的誘惑卻比隨時賣弄風騷的人更引人矚目。

林惜文一旦改變了心態,再看江瑟時,便不再總是像之前一般,先入為主的認定江瑟不適合這個角色了。

他翻了翻手上的資料,江瑟還在讀大一,年紀還小,可矛盾的是,她的氣質並不是那種年少輕狂的少女時期的嬌,反倒像是經過一些事情後的熟。

似是臺上的戲已經唱完了,她手裡還捏著別人遞來的‘帕子’,幽幽的嘆了口氣。

她站起了身來,彷彿允許自己放縱的時間已過,她不緊不慢的牽扯著裙上的皺褶,仔細的撫了撫裙角,她動作不緊不慢,但是在這動作過程中,她的神情逐漸有了改變。

雖說眼圈仍紅,但她的表情顯得堅定了起來,背嵴也慢慢挺直,她從那個沉浸在回憶中的女孩兒,再次變回經過磨難,而跟在安九昱身邊的豆蔻了。

她再次往先前來進的門口方向走去,這一回與來時有些輕緩的腳步聲不同,她離開時的腳步聲顯得沉重了許多。

江瑟有意踩重了聲響,高跟鞋發出‘咚咚’的聲音來,每一步都像是敲擊到了心頭。

她走到門口的地方,林惜文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不錯。”

憑心而論,江瑟的演技還需要有一定的提升空間,但是她很聰明的把握到了兩個點。

一個是豆蔻出身的雅,另一個則是她聽完戲,準備離開時的堅定。

尤其是聽完戲後,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用撫衣角、拉披肩的動作,將豆蔻內心深處對於要離開天橋街梨園,離開曾經的‘氛圍’及三月七號的那一天的糾結展現了出來。

她的表情變化也很好,帶了些淺愁的神情與堅定的表情也轉換十分自然。

最重要的是,她離開的時候踩著的腳步,被江瑟有意踩得比先前重,拖出沉悶的聲響來,卻偏偏又與她神情的堅定,及挺直的背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點十分重要,並不是說她的表現好,而林惜文所謂的重要是,她將侯西嶺想要表達的感覺領悟到了,並且極力在表現出來。

豆蔻離開的時候,她的內心深處是不情願的。

她就像是一個沉浸在夢中的女孩兒,她將天橋街的梨園當成了三月七號家裡人還沒死於侵略者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