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潤在飯桌上大放厥詞的事情,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孫瑩然當天沒有參加聚會,聽說一行人鬧得不歡而散,幸災樂禍地想吃瓜,急吼吼抓來一個半熟不熟的酒肉朋友,問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可這傳話的人卻不是個腦子清楚的角色:“聽說是什麼未婚先孕的女的……真是,現在小姑娘太不自重。”那人嘟嘟囔囔講了半天,孫小姐卻只聽見這麼一句。
未婚先孕?!孫瑩然想起在醫院遇到關汀那一回,大放厥詞說自己懷上了沈康時的孩子。
這未婚先孕還能說的是誰——必定是關汀這個臭八婆在別人面前亂說了!
孫小姐怒火中燒,立刻就要找關汀興師問罪。
可關汀人在哪裡?孫小姐艱難地轉動了一下不怎麼使用的腦袋瓜,找到上次鬥毆進警局時存的張助理的聯絡方式,劈頭蓋臉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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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汀這天本該在片場,被人事總監的電話叫回了集團總部。
人資辦公室在走廊盡頭,關汀匆匆行走,一邊想著電影前期宣發投放的細節,沒料到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今天有貴客在內,閒雜人等請留步。”
原來是路過了總裁辦的門口。守在門口的是原本業務部門那邊的劉助理,關汀離開崗位後,他因為做事得力,升到總裁辦和張助理一起挑起了原來關汀的擔子。
驟然升職,這位助理態度很是有些倨傲,今天也是隻管攔住路過的人,都懶得多看一眼。
攔下以後才發現竟是關汀,劉助理立刻換了副客氣神色,但言語中也沒多少尊重:“是關秘書啊——沈總說了,和貴客談事情呢,誰也不能進,我想關秘書您也一樣。”
關汀的“失寵”在集團內早已不是秘密,何況是沈康時身邊的人。虎落平陽被犬欺,劉助理也是看眼色樂得來踩一腳的人。
總裁辦在去人資部的必經之路上,路過只是意外,關汀本來就沒想著要進去。縱然如此,關汀還是有些人走茶涼的悽然——他甚至還沒走呢。
沈康時就這麼提防自己嗎?關汀心中又有些隱約的難過。
“好哇——關汀!你原來在這裡!”人未露面,尖聲叫嚷先傳來。不用說,又是那位活爹孫小姐。
孫瑩然正團團轉著要找關汀興師問罪,問張助理要關汀的所在地,被張助理警鈴大作地拒絕了。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意外遇上了回公司的關汀,算是“意外之喜”。
門口的劉助理瑟縮了一下,顯然是之前剛被孫小姐糾纏過一番,此時已經怕了她。
“關汀!就你們這破公司請我來,我都不想來!”孫小姐大聲嚷嚷完,眼珠一轉,想起這“破公司”是沈康時的來著。
孫小姐從來不怕丟面子,立馬找補幾句:“康時請我來,我就來了呀,至於你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醜八怪,怎麼也在這裡?不是說不讓你進去嗎?”
熊孩子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孫瑩然就是這麼個熊孩子。劉助理見機不妙,剛剛頤指氣使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反倒悄悄地往關汀身後縮,向他拋去求助似的眼神。
雖然不想理會,但工作場合不能放任孫小姐搗亂,也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關汀立馬換上職業笑容,只當沒聽見她的罵罵咧咧,溫言細語安撫之:“孫小姐說的是,有理不在聲高,要是嗓子乾的話先喝口水休息。”同時眼神示意劉助理去倒水。
這話那怕用孫瑩然的腦袋瓜子也聽出來是在敷衍,一時點著了炸藥桶,孫氣得簡直要跳起來,指著關汀鼻子:“少說這些廢話——!”
劉助理收到關汀示意,一溜煙逃離現場。關汀任是那副油鹽不進又挑不出錯處的表情,一臉的耐心安撫。孫瑩然見直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