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楊大眼高興地說道。
“對,再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幾乎人人都想開染坊了。嘴巴里吃著大都督府的供奉,手裡卻接著北元的交鈔,這日子也過得太滋潤了!”
幾個細作頭目紛紛插言,都認為大都督府早該對陳宜中等人採取行動。他們本來都是百丈嶺下來的破虜軍老兵,眼看著其他弟兄在前線真刀真槍與鞋子拼命,自己卻換了什麼大眼睛、二疤痢、鐵匠公、劉半仙等假名,終日跟一幫行將就木的老棺材瓤子叫勁兒,心中那股膩歪的感覺,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好在大都督府再三承諾,驅逐ft虜之後,必將大夥的功績見於天日之下,眾人才勉強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
“我們這次來的任務主要是保護垂相大人此行安全,各位都是破虜軍前輩,有什麼建議儘管提出來,關某誠心向諸位求教!”關若飛的態度很客氣,言談間卻不著痕跡地點出了自己的任務。
細作頭目們有些失望了,想對關若飛抱怨幾句,卻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不過是奉命行事。一個個垂頭喪氣,小聲嘀咕著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不過,明天一早會有批在贛州會戰受傷的將士來泉州療養,人不多,百十來號。帶頭的是王石和張萬安兩位校官,大夥估計都認識!”關若飛不忍見眾人失望,低聲“透漏”了一個秘密“王石?張萬安?”楊大眼等人心裡一陣犯迷糊,這兩個名字給人感覺很熟,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印象裡影影戳戳地又幾個熟悉的身影在那裡晃,卻與名字根本對不上號。
“王老實和張狗蛋吧,這兩個傢伙,什麼時候換了大號!”杜瘸子想了片刻,不滿地罵道。
眾人計程車氣立刻被鼓舞了起來,王石和張萬安他們不清楚是誰,但王老實和張狗蛋的名字卻如雷貫耳,特別是王老實,刀劈索都,萬馬軍中剁了達春的帥旗,英雄事蹟早己傳遍了福建和兩廣。街市上,無數商販自稱是王老實的高鄰,連家門位置跟他隔著幾個村子的人,都在自己的招牌上寫上“鐵血百夫長同鄉”七個字充門面。
“這下,陳賊可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張鐵匠興奮地直搓手掌。**錘的日子太久了,他做夢都想重溫掄斷寇刃的滋味。
“是啊,陳宜中的日子到頭了!”有人幸災樂禍地說道。跟王老實來療傷的都是軍官,每個人下到新兵營去,都可以帶起不少人馬。有一標奇兵在側,陳宜中即便再狡猾,也翻不起風浪來。
“大夥近幾日不要去醫館,免得讓陳老賊發覺!”待大家高興勁過去了,諜報總管張定清了清嗓子,走到了房間中央。
屋子內立刻恢復了寧靜,關若飛等軍人站成了排,楊大眼等細作也收起了笑臉。眾人高矮不一,衣衫斑雜,倉卒間站在一處,卻隱隱帶出了一股百戰雄師的兵危來“綜合各處發回來的情報,文垂相到泉州之後,陳宜中必然會發動。屆時鞋子安插在泉州的細作也將有所動作。因此,諜報司府命令我們,務必保證文大人安全,同時將6t子的眼線、細作一掃而光,永絕後患!”泉州諜報總管張定揮了揮手臂,做了個重拳出擊的架勢。
“要是,要是有人擎肘呢?”楊大眼以極低的聲音追問了一句。
證據確鑿之下,擎肘的人會是誰,不用問,大夥都知道答案。房間內剎那間更顯肅靜,十幾雙眼睛同時落到了張定的臉上。
一道穿窗而來的閃電照亮了諜報總管張定滿是倦容的面孔,從他佈滿血絲的雙眼中,眾人終於看見了幾分絕決。
“永絕後患,恐怕不那麼容易吧?”福州,破虜軍諜報司總部,監察院正卿在燈下冷笑諜報司總監陳子敬坐在他對面,參謀長曾寰靠近他下首,戶部尚書杜規拖著肥敦敦的大腦袋坐在陳子敬身邊,除了老儒陳龍復,文天祥身邊的重要文職幾乎全聚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