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兩浙的錢糧,今年收不上來了。可北方的將士們不能餓著肚子打仗,朕答應給遼東各部防範白災(雪災)的錢糧,還要定期送到。所以呢,你看看山西道、山東道、還有河間一帶,能不能多收一些,算朕欠了他們的,在明年的財稅中準他們扣除!”忽必烈嘆了口氣,繼續對阿合馬吩咐。
“陛下跟他們說借,那是給他們的恩典,有何不可!”阿合馬聽說可以在個別地區加徵雙份的錢糧,心情立刻高興起來。肚子裡算盤噼裡啪啦,計算著能安排多少色目人進去,幾成可以入自己的口袋。
“好了,呼圖特穆爾留下替朕擬旨,其他人都回去歇了吧!”忽必烈揮了揮手,滿臉疲倦。內心深處,他對眼前諸人好生失望。議論的半個晚上,就議論出這麼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的法子來,如果伯顏在肯定不會這麼被動。如果董文柄在,也不會讓自己一再失態。
可天底下畢竟只有一個伯顏,西北那邊,沒有他坐鎮,諸侯則蠢蠢欲動。而董文柄,忽必烈心裡明白董文柄未必能熬過今年冬天了。這個與自己如兄弟般親密的諍臣,內心繞不開那個結。自從南邊那些人提出個國家民族的說法來,他的身體和精神狀況就每日欲下。雖然強撐著為自己盡忠,出謀劃策,但他眼神中的無助和彷徨能看出來。
“何必管哪個國家呢,你自己和家人活得開心,不比什麼都強麼?”私下裡,忽必烈曾這樣開導過董文柄,董文柄唯唯諾諾,以王猛自諭,過後依然行神蕭索。
“陛下,聖旨都已經擬好,請陛下過目!”過了一會兒,呼圖特穆爾從桌案邊抬起頭,低聲彙報。
“嗯,放那吧!朕一會兒就用印”忽必烈揮揮手,示意呼圖特穆爾將聖旨放在書案邊,然後告退。
“臣等無能,讓陛下勞心了!”呼圖特穆爾放下聖旨,並沒有立刻離開,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自責說道。
“沒你們的事,是朕大意了,讓文賊鑽了空子!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忽必烈抬頭,看了一樣呼圖特穆爾,強笑著說道。
“臣不能替萬歲分憂,請陛下責罰!”呼圖特穆爾看看忽必烈疲憊不堪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愈發難過。伯顏不在,董文柄病重,給忽必烈分憂是他的責任。同時,董文柄一旦身死,他空出來的左相之位,諸臣之間,必將有一番妥協與爭鬥。在這時好好表現一下,好過將來表現一百次。
“你今天心胸開闊,朕嘉獎還來不及,怎麼會責罰呢?坐下吧,既然你不著急回去,咱君臣就聊一會兒。你且說說,今天你怎麼忍住了氣,讓了阿合馬那小子!這好像不是你的脾氣啊?”忽必烈用手指了指凳子,笑著問。
“是伯顏大人臨去西巡前,特意叮囑臣,做事要顧大局。臣每念及此,都如被冷馬奶洗了臉,不順眼的人,也看著順眼了!”呼圖特穆爾老老實實地回答。對於忽必烈,他一直忠心耿耿,有什麼話說什麼。這也是忽必烈看重他的原因,所以他雖然做砸過很多事情,依然能身居高位。
聽了呼圖特穆爾的話,忽必烈陰鬱的心情稍微高興了一些,臉上浮現幾絲真正的笑容,“原來是伯顏在為朕分憂啊,你居然肯聽他的勸,真出乎朕之所料!”
“臣愚魯,對照伯顏大人所為自檢,方知己所不足!”呼圖特穆爾紅著臉,謙虛地回答。
“得臣如此,為君何求?”忽必烈感慨的說了一句,為伯顏的忠誠,也為呼圖特穆爾的坦率。“特穆爾啊,咱們蒙古人自幼在馬背上長大,本質純厚,這是為人最重要的品性。你能聽伯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