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也在吞雲吐霧,聽到聲響,抬頭,我看見了一張以後讓我既煩又擺脫不了的土匪臉。
後面的日子從充分必要兩方面都證明了飛的的確確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而且是個臭雞蛋,壞了整整一鍋老湯。我們班第一個語文老師就是被這廝活活氣走的,這位女老師三十歲左右,長得又瘦又黑,就如農藥敵敵畏的商標般,卻偏愛穿紅裙子。我們班的同學都特討厭她,主要因為她的長像、教學方式和尖酸刻薄的詩氣,當真是文學系畢業的,出口成章,罵起人來理論結合實際,層層推進,鞭辟入裡,那時高中語文才改版,文言文特別多,有一次她晚自習突然襲擊,非要全班人在十分鐘之內默寫《逍遙遊》,寫不出來的都被罰抄二十遍,整地整個班都怨聲載道,她卻自我感覺良好。
她走後,同學總結道,遇到她,是我們的悲哀;而遇到飛,則是她的悲哀了。
飛的套路很簡單,就是不斷的鬧出聲響,不讓她安心上課,飛說話、小聲唱歌、怪叫等等,整的後面跟先鋒音樂錄音棚似的。但是令我和滿滿可氣的是,他每每犯事的時候總會牽連到我們倆,因為那時我們三個坐在一起。老師本著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原則,每次罰站就是三個,被同學笑稱“三站客”,你說站就站著唄,飛還不老實,一看語文老師轉過身在黑板上寫字,他就擠眉弄眼的和旁邊的同學開玩笑,老師一轉身,他就又一臉無辜老老實實的站著。
後來,站的時間長了,“三站客”名聲遠揚,同學們見到我們三個打招呼都是:今天你站了沒有?而且這件事連老班都知道了,有次班裡要出幾個人到倉庫領課本,老班在門口就喊上了:那什麼就讓“三站客”也為人民服務一次吧。
其實上語文課老站著也沒什麼,但令我鬱悶的是,他倆個子都比我高大。
好在高二文理分家了,這廝終於混不下去了,灰溜溜的閃到文科班了,為這事我和滿滿還在校門外連吃了十個煎餅果子以示慶祝,結果第二天都拉了肚子。
前段時間聽宿舍的人說飛在大戲院那邊賃房子了,因此我決定過去先禍害禍害他,順便體驗一下住外面的感覺。
二. 2001年9月13日
中午吃過飯後,我頂著大太陽去飛那,九月是夏季的最後時光,好似迴光返照似的熱。
飛住的地方並不遠,順著人民路,兩百米左右,右拐,路過夢陽市大戲院,再走幾十米有個衚衕,左手第二家便是。我推開院門,一隻比貓大不了多少的狗衝我“汪汪”,我只瞪了它一眼,它果然跑得比一般的狗還快。
我敲了敲門,飛半天才開門,只穿了條內褲站著,睡眼惺忪。
“我靠你怎麼捨得來了?”飛揉揉眼。
“別擋路行嗎?”我推開飛徑直走進去,“大白天睡覺,非奸即盜,床上沒姘頭吧?”
“哥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飛嘿嘿笑,隨手關上門。
“別往自個臉上貼金了,你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嗎?要不你就是在雙手澆開幸福花?”我坐在床上,把床上的風扇開到最大擋,這屋很陰涼,風絲絲的吹到身上感覺很舒服,我脫掉鞋,瞅著飛,“哥們我來這消暑幾天,歡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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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說的,咱不是兄弟嗎?好說好說。”飛從枕頭底下摸了包煙,丟給我一根,然後齜牙一笑,“只要你給我交一定的房租就行了。”
“去你媽的。”我沒好氣地瞪了飛一眼,突然感到這屋裡有股怪味,“飛,你這屋啥味?”
飛又笑了,是那種很賤的笑。我使勁抽了抽鼻子,感覺這怪味發自床下,穿上鞋,往床下一看,我操,差點沒吐出來,床底下整整齊齊的擺了十幾個礦泉水瓶,裡面裝的都是黃橙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