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普遍認為蘇共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旗幟,支援中國的是少數。所
以,無論中國的發言多麼出彩,1對7的比率,還是很辛苦。一部分小黨擔心共產主義的分
裂,留著淚說,“經歷過10月革命的蘇共和經歷過兩萬五千里長徵的中共相互對抗,這像話
嗎?這個房間可是列寧曾經辦公的房間啊,如果列寧在世,看到我們吵成這樣,會說什麼呢!”
胡志明看不下去了,出來調節。赫魯曉夫說好,劉少奇拒絕,會議繼續僵持。 朝鮮團長打電
話給金日成彙報情況,金日成作出指示:“即使我們被迫重新回到長白山區打游擊,我們朝鮮
也絕不屈從於蘇聯的大國沙文主義”。 金日成知道,當時各國共產黨間的國際電話都要在蘇
聯轉換(也就是說他講話的內容是被蘇聯偷聽的),就故意將聲音提高的很大。
第二天,我和團長沒有參加會議,留在宿舍按照金日成的指示寫宣言書,晚上快要寫完
時,聯絡人員過來說兩方和解了。據我們的國際部長說,兩方劍拔弩張,會議陷入僵局時,
鄧小平、彭真和蘇聯開始了談判。 蘇方:“中國還要繼續稱我們是修正主義嗎?” 中方:“蘇
聯還繼續誹謗我們是國際宗教團派嗎?” 蘇方:“不會,蘇聯以後不會再誹謗中國了”。 中
方:“那麼,中國也不會再叫蘇聯修正主義了”。 蘇方:“那麼,我們在列寧像前盟誓”。 中
方: “好”。 最後中蘇兩方在列寧像前盟誓,互不誹謗對方。第二天早上,赫魯曉夫進行了
長達1個小時的演講,態度與之前來了個180°大轉彎。晚上赫魯曉夫舉辦宴會,但是阿爾
巴尼亞共產黨等都沒有參加。 赫魯曉夫不是一個穩重的領導人。赫魯曉夫以自己的農民出身
驕傲,喜歡開玩笑嘲笑別人。中蘇論戰期間發生的一件事。11月7日,為紀念10月革命舉
行群眾遊行,各國代表團步行去列寧墓地。鄧小平好像腿腳不太好,拄著柺杖走,落後了。
前面的赫魯曉夫回過頭來,讓鄧小平先走,鄧小平拒絕了,說,“我怎麼能走在你前面呢”。
赫魯曉夫說,“沒關係,你走前面吧,讓你走在我後面,我很不安心,在會議上你質問我。今
天走在我後面,還在用柺杖敲地抗議呢!”周圍的人都鬨堂大笑。中蘇達成合議,簽署了共同
宣告,但是兩方仍然在無聲的對抗著。中蘇意識形態之爭使我受到很大沖擊,之前我一直認
為,共產主義者是沒有任何私慾、物質欲、權力慾的,只是為了共產主義理念鬥爭。但是,
從中蘇論戰看,共產主義者的權力慾很強,當面對權利,思想和理論的正當性都不再重要,
只要複合自己的利益,都可以歪曲。再加上政治領袖的理論水平一般都不高,他們只是善於
權謀。 我覺得,不能再遵守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教條,對社會主義的未來要有理論上的創新。
在莫斯科陪同金日,我發現他是一位很有修養的革命家。金日對金日成無限忠誠,但是也舉
中國共產黨的例子,表達對金日成獨裁的不滿。“雖然毛澤東的權利很大,但是如果毛澤東錯
了,中國共產黨內也會提出批判”。 批判斯大林個人崇拜,再加上這此次中蘇一絲形態之爭,
讓我對馬克思主義的有了更深的認識。
1960年,我陪同崔永建訪問中國東北,期間與周恩來總理舉行了會談。在火車上,周總
理專門把我叫過去,讓我講述朝鮮歷史。分手時周總理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