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又出了故事。
林寶見著胡建國,想起那日撞上的情形,開口說話便帶了些埋怨:“建國,不是俺說你,再咋耍你也不能不顧家吧?那日裡你媳婦直栽在雪窩子裡,要不是嫩家蘭蘭叫,俺又正好經過,嫩家媳婦這會子可就連命都要丟了七八分喲!”
胡建國本就眼紅李家兄弟倆掙錢,聽李林寶這麼一說,又想起一進村時在胡可行家聽到閒言,頓時便覺得李林寶不是那什麼好東西,不過是那披著羊皮的惡狼,心裡指不定打得什麼主意呢?怎地當時別人都沒聽到,就他聽到了?怎地自家媳婦住院了,他倒抱起委屈來了?……
這世上總有這樣一種人,不管出了什麼事兒,自己總是沒有錯的,錯的總是別人。這胡建國就是這樣的一種人。他從沒想過自家大棚掙不了錢是他懶、疏於打理的結果,而只會眼紅別人掙了錢,覺得他們真真是撞了狗屎運;他從不去想自己媳婦會讓別人救起,是因為他壓根十多天不著家,而會去想是不是別人有歪心故意等在那裡打他媳婦主意……
不管怎樣,此時的胡建國看著李家兩兄弟極為不順眼,特別是面前這個因著賺了幾日錢,正樂得眼角眉梢透著喜色的林寶。瞅瞅那一臉的圓盤肥肉,眯的不過黃豆大小的小眼兒,這是挑釁,是嘲笑俺沒嫩出息?沒看住自家婆娘麼?
突然地,胡建國一拳頭揮向林寶,恨不得揍殘那張礙眼的臉。
林寶本就是個做事慢半拍兒的,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自家大哥給推到了一邊。正在邊上一直沉默的林民早就看著胡建國不對勁兒了,見他不感激不說,竟還出手打人,不禁火冒三丈,真真是沒心肝的!
林民可不同於林寶,自小打架比吃頓飽飯都平常。林民胡建國兩人一對上,沒出幾個回合,胡建國便吃了兩下暗虧。可事兒是自己挑起來的,若對方不說停,自己單方停下,還得吃幾拳頭虧,胡建國只得咬牙堅持著。
直到有那趕集的村人見著了,好幾個壯漢上來幫忙勸架,才堪堪將兩人拉開。兩人被束著手腳,還掙扎著對罵了幾句,才停了拳腳。這時候林民臉上已經捱了兩拳,嘴角破了塊不大不小的口子,而他打胡建國,因著都在□□,便是身上青紫了一片,面上倒一點都不顯。
林寶見人拉開後,對著胡建國便破口大罵,不一會子圍觀的眾人便大體明瞭了事情的起末。有那本就看不慣男人整日賭錢不著家的婆娘,便半勸慰半說了他幾句,又道,都到鎮上了,還是先去看看你媳婦才是正理兒。
胡建國在李家兄弟那沒得著便宜,到了醫院也不管媳婦正在打吊瓶,對著正在說話的母女三人便破罵了起來。胡建國媳婦也不是個吃素的,不過是日裡被胡建國打得不得不收了些脾氣,這次想到那投了近萬元的大棚,本這幾天就該有進項了,就因著被雪壓塌了棚子,竟全都打了水漂,心下不禁火氣大起。於是,這夫妻二人便在病房裡不管不顧地吵了起來。直到醫生護士過來勸架,胡建國還滿嘴咧咧著不讓這婆娘住院了,住了也不過是浪費錢,打水漂。
醫生本就對這家病人家屬不滿了,都住了幾天院了,都沒個正經大人過來陪床,天天叫倆孩子來回折騰。不曾想,家裡來了男人,竟也是個這般不是玩意的?!那醫生在鎮醫院呆了多年,因著醫術尚可,專門找著來看病的也不少,早就被村人捧出了脾氣。如今見胡建國這般撒潑胡鬧,也不客氣,指揮著小護士和保安,便將人給叉了出去。
醫生站在醫院樓梯口罵道:“真真是沒見過這麼不是人玩意的!你媳婦剛從鬼門關上拉回來才幾天,你就這般作踐她?!她好歹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不是你家牛馬!連個喘息的時候都不給留!一上來就打罵,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但凡男人,哪有你這般孬種犯渾的!”
胡建國也不客氣,“俺是不是男人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