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抱著僥倖心態的。
於是我拼了命地想去找那玉佩,我站在我估測著是那封信的位置,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的是那玉佩被壓碎了沒有。天色很暗,我根本就看不見。我內心很沮喪。我癱坐在了地上。
然後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小倆口呢?
喂。我是被耍了吧?我是被那腹黑的小鬼頭們給耍了吧?他們現在早就跑了吧?那小倆口早就在我不知不覺的時候,少年揹著他的未婚妻就這麼飛走了吧?
這麼在內心裡糾結過後,我居然心平如水,沒有憤慨地去踹一腳樹,或者憤慨得大聲尖叫,我蹲在地上,扶著腦袋。
冬風瑟瑟的,就算是常青樹,就算是我,一腳下去大概多少也得掉幾片葉子。樹林裡的夜晚是很冷的,現在沒有一點遮風擋雨的地方我冷得手腳冰涼。看來現在,更應該是拖出來的,是我的被子。
我便揉了揉肩膀,站了起來。
就算是來了這裡這麼久,就算是我在這個世界一直默默無聞一事無成,這畢竟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呆在荒無人煙的樹林裡。還好還有些許的月光——或許這些許的月光才顯得孤單的我更加淒涼了?
這麼一回想起來,雖然我一直在抱怨,我的穿越人生裡一切都已經是那麼的待我不薄了。至少之前那麼久,從來沒有讓我一個人呆在這種偏僻又寂寥,荒蕪人煙的地方。就算是到了現在,那也是過了那麼久之後的現在,才給了我一點難關讓我度過。
我藉著月光努力要搬開那些斷掉的木樑,我努力想要爆發我的小宇宙,可是依照官方的說法,我的小宇宙終歸是存活在我身體裡最隱蔽的位置。木樑它一動不動。我卻已經氣喘吁吁了。
風是蕭瑟的。樹影是婆娑的。月光是悽清的。間隙之中是摻雜了一兩聲鳥叫的。我一個人又累又餓蹲坐在地上。
不過餓又算得了什麼呢。我不是一直可以這樣安慰自己麼:身為一個時不時節食的現代人,餓個一兩頓算得了什麼呢。
我看了看那悽清的月光,心裡再自我安慰:雖然時不時來了點涼風,沒有下雨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啦。我左右對比,找了一個風最小的位置,雖然樹上有不少奇形怪狀我看著很噁心的昆蟲,不過為了避風。
我很累很困。
雖然這並不是我最最難過的一夜,卻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個夜晚。我一直在思考著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接下來可以怎麼辦。
我的目的是找到蘿莉,本來已經捉到手的線索是那對小倆口,可是小倆口很腹黑地耍陰險逃走了,在金錢方面我本來是準備仰仗那小倆口,現在我又身無分文,暫且不談在這地方我這個路痴根本找不到路,我沒有錢我是寸步難行的。
總之。
目的:找到蘿莉。
天下之大,我沒有手機我找不到她,我沒有錢,我取不下眼鏡所以現在還被通緝著。我到底能怎麼辦——
等等。
手機!
在那個時候藍眼睛婉轉地告知過我,手機是能夠打通的,能打通穿越同仁的手機,那時候蘿莉那麼急迫地想要的是我的手機,那時候她打了一個電話,即使那個電話當時是關機狀態,從蘿莉失魂落魄的表情上看來,拿著手機的那個人絕對和蘿莉有著密切的關係,找得到那個人,就一定能夠找到蘿莉。
通話記錄裡那個號碼肯定是有儲存的。那個號碼是關機,不是停機或者是空號,那麼就一定有希望能夠打通。這似乎是我找到蘿莉的唯一希望?就算是,那個號碼打不通,我也可以撥打藍眼睛的電話,在我找到手機之前,我只能夠向上天祈求讓藍眼睛的手機保持充足的電力了。
我生鏽的腦袋終於磨得光亮一點了。我內心一陣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