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把極鋒利的刀,生生把她的皮從身上給割了下來,撕去了她全部的武裝。
段輕鋒是肯定不會相信她這番話的。但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吳小美也只能將就著這麼說了。她根本沒想過會撞見這兩人。這個婚禮從頭到尾就沒有人跟她說起過什麼,她整天忙著帶孩子,也無心管別人的閒事。除了知道婚禮的日期和地址外,對其他一無所知。
沒想到段輕鋒就把新房定在了這裡,沒想到居然就在這一層裡。所以說天底下總有這麼巧的事情,極力想要遮掩的事情,到最後卻總是輕易地暴露在人前。
吳小美心裡也不知是恨老天爺還是恨自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還掙扎著想要再說幾句圓一下謊,又覺得段輕鋒的目光實在令人難受,索性就什麼也不說了,衝凌珠顏勉強笑了一下,轉身就匆匆離去了。
她那藍色的背影就像是一團暗暗燃燒的火焰,在凌珠顏的眼前一跳一跳,最終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只留下那藍色的印象還在腦海裡晃動不已。
似乎有哪裡不太對頭。凌珠顏默默地想了一下,正準備往下細想,段輕鋒已經過來摟住了她的肩膀,半強迫半哄著把她給騙進了婚房裡。
等到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之後,凌珠顏腦子裡才響起“嗡”地一聲,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在瞬間就斷為了兩半。
當時段輕鋒的臉離她非常得近,幾乎已經到了臉貼臉的地步了。
“你,你幹什麼?”凌珠顏慌忙將臉別開,掙扎著想要跑開,“我,我要去卸妝了,化了一天的妝,臉上難受死了。”
雖然明知道對方在害羞,段輕鋒卻沒有趁勝追擊,而是爽快地放開了凌珠顏,拍拍她的臉頰道:“趕緊去吧,順便把澡也洗了。對了,手腳快一點,別讓我等太久。”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掃了凌珠顏一眼,目光裡已滿是赤/裸裸的欲/望。凌珠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傻呼呼地道:“妝有點濃,我,我大概得多卸一會兒。”
“沒關係,澡洗快點就可以了。還是說你已經累得動不了了,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如果那樣的話,我也可以進去幫你。鴛鴦浴什麼的,我其實很早就想嘗試了,感覺應該會不錯。”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凌珠顏瞬間全身在通紅,就像一隻被煮熟了的蝦子,紅得泛出了幾分嬌豔的粉色,看上去更讓人覺得可口。
段輕鋒壞心思立現,忍不住又去逗她:“怎麼,真想讓我陪你一起洗?”
“不用了,自己洗就好。”凌珠顏“哧溜”一聲就從段輕鋒桎梏的雙手間溜了出去,動作迅速地就像一尾活魚,又像是後面有惡狗追似的,甚至都忘了拿換洗的衣服,就直接衝進了衛生間,直接把門反鎖了起來。
那樣子已經表明了一切,她是真的擔心段輕鋒說到做到。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雷厲風行說幹就幹。有些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可能只是玩笑話,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很有可能就是動真格的了。
凌珠顏靠在浴室的門板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意識還沒有從渾沌中完全清醒過來。畢竟她是稀哩糊塗就嫁給了段輕鋒,之前不覺得怕,等到了要洞房的時候,那股子女人特有的矜持與恐懼,才突然從心底冒了出來。
今天看來是逃不過了,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但等到真的要跟人上床時,凌珠顏又有些膽怯了。不知道兩個人脫光了面對彼此會是怎樣的情景。凌珠顏光想想都覺得尷尬無比,甚至有些慶幸領證那天段輕鋒對她的紳士風度了。
她努力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了自己混亂的情緒,然後就撲到洗手檯前開始卸妝。新娘妝向來是很深很難卸的,凌珠顏被自己這張花花綠綠的臉搞得有些錯愕,很快就拋開了段輕鋒洗鴛鴦浴的提議,把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卸妝上。
她足足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