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被他看出端倪。
許驕心底忐忑時,倏然間,腳下凌空,她被他從身前抱起。
許驕驚訝,「白川?!」
他沒喝酒,她其實也沒喝酒,但要讓他覺得她喝多。
他親她的時候,她心底砰砰跳著,也會假裝暈乎乎同他接吻。
她原本以為他只是親她。
但再往後的事情分明一發不可收拾……
她分明是清醒的,卻要裝作她還醉著,再往後,她同他在一處也分不清是清醒還是喝醉。
從小榻上到床榻上,從床榻上到耳房,她眸間秋水瀲灩,喉間嬌啼,他擁著她攀上一座又一座的雲山彼端,也扣著她,讓她沉淪在深不見底的秘境處。
她想,他應當是當她喝多了,所以,毫無顧忌……
她也不得不演她喝多了,又狗,又慫。
但光是今晚這幅光景,她也約莫猜想得到昨晚是什麼模樣。
兩人都累極,他攬著她入睡,在她耳邊輕聲道,「阿驕。」
許驕迷迷糊糊,輕嗯一聲。
翌日醒來,許驕已經在自己房間,衣服也換好,身上也清理過。
只是撐手起身時,渾身上下似散了架一般得酸。
昨晚她原本是想問問他今日怎麼了,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吃得乾乾淨淨,還要扮成很狗的模樣……
許驕懊惱。
又忽然想起,他說有事,今日要出去,但沒有同她說什麼時候。
許驕寬衣,換了旁的高領一些的衣服,遮住修頸間的痕跡。
白川走了,也同葡萄打過招呼。
葡萄同她說起的時候,她簡單應了一聲嗯,而後繼續看公文。
這一整日,許驕都沒怎麼動彈過。
忙起來了就好,不用去想旁的事。
葡萄這裡,昨日就聽她說起初四要開始看公文了,葡萄也不意外,更沒打擾她。
雖然白川大人要離開幾日,但這裡是朝郡府,原本也安全。
臨到黃昏的時候,葡萄收到信箋,趕緊去找許驕,「大人,殿下回蒼月了,還有幾日就到聚城了。」
許驕微怔。
去往塘城的馬車上,宋卿源一言不發。
他身邊有暗衛在,眼下又是白川的身份,想要帶許驕離開蒼月很容易。
但許驕若是願意同他走,就不會一直隱瞞自己的蹤跡,連岑夫人都沒告訴……
他不知道她留在蒼月的目的,但深究這個問題只會讓他爐火中燒。
對面是柏靳。
柏靳說過他覺得許驕特別,那時候他覺得是挑釁,但沒想過他觸手會伸這麼長。
但若不是柏錦觸手伸這麼長,許驕虛實已經不在了……
許驕不會做與南順衝突的事,但卻留下來做朝郡郡守。
一定是柏靳的緣故。
早前途徑朝郡的雙城和照城,百姓都很信賴她。
她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她是真的在認認真真做朝郡郡守。
—— 盼海晏河清,國泰民安,百姓居有定所,不必為生計奔波,無需勞心生死,往來皆富足,孩童有笑顏。
無論廟堂之高,還是地方之遠,她都在做她喜歡,且想做的事。
她死的時候,他萬念俱灰。
當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近乎想都沒想,便做起了白川……
她應當有覺察,所以才會試探了一次,兩次,三次……
不然,她不會一次次借著酒意到他跟前,還送他那枚護身符。
床笫之事,他同她熟悉到何種地步,兩人都心知肚明,但誰都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