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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頁

她怕被他看出端倪。

許驕心底忐忑時,倏然間,腳下凌空,她被他從身前抱起。

許驕驚訝,「白川?!」

他沒喝酒,她其實也沒喝酒,但要讓他覺得她喝多。

他親她的時候,她心底砰砰跳著,也會假裝暈乎乎同他接吻。

她原本以為他只是親她。

但再往後的事情分明一發不可收拾……

她分明是清醒的,卻要裝作她還醉著,再往後,她同他在一處也分不清是清醒還是喝醉。

從小榻上到床榻上,從床榻上到耳房,她眸間秋水瀲灩,喉間嬌啼,他擁著她攀上一座又一座的雲山彼端,也扣著她,讓她沉淪在深不見底的秘境處。

她想,他應當是當她喝多了,所以,毫無顧忌……

她也不得不演她喝多了,又狗,又慫。

但光是今晚這幅光景,她也約莫猜想得到昨晚是什麼模樣。

兩人都累極,他攬著她入睡,在她耳邊輕聲道,「阿驕。」

許驕迷迷糊糊,輕嗯一聲。

翌日醒來,許驕已經在自己房間,衣服也換好,身上也清理過。

只是撐手起身時,渾身上下似散了架一般得酸。

昨晚她原本是想問問他今日怎麼了,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吃得乾乾淨淨,還要扮成很狗的模樣……

許驕懊惱。

又忽然想起,他說有事,今日要出去,但沒有同她說什麼時候。

許驕寬衣,換了旁的高領一些的衣服,遮住修頸間的痕跡。

白川走了,也同葡萄打過招呼。

葡萄同她說起的時候,她簡單應了一聲嗯,而後繼續看公文。

這一整日,許驕都沒怎麼動彈過。

忙起來了就好,不用去想旁的事。

葡萄這裡,昨日就聽她說起初四要開始看公文了,葡萄也不意外,更沒打擾她。

雖然白川大人要離開幾日,但這裡是朝郡府,原本也安全。

臨到黃昏的時候,葡萄收到信箋,趕緊去找許驕,「大人,殿下回蒼月了,還有幾日就到聚城了。」

許驕微怔。

去往塘城的馬車上,宋卿源一言不發。

他身邊有暗衛在,眼下又是白川的身份,想要帶許驕離開蒼月很容易。

但許驕若是願意同他走,就不會一直隱瞞自己的蹤跡,連岑夫人都沒告訴……

他不知道她留在蒼月的目的,但深究這個問題只會讓他爐火中燒。

對面是柏靳。

柏靳說過他覺得許驕特別,那時候他覺得是挑釁,但沒想過他觸手會伸這麼長。

但若不是柏錦觸手伸這麼長,許驕虛實已經不在了……

許驕不會做與南順衝突的事,但卻留下來做朝郡郡守。

一定是柏靳的緣故。

早前途徑朝郡的雙城和照城,百姓都很信賴她。

她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她是真的在認認真真做朝郡郡守。

—— 盼海晏河清,國泰民安,百姓居有定所,不必為生計奔波,無需勞心生死,往來皆富足,孩童有笑顏。

無論廟堂之高,還是地方之遠,她都在做她喜歡,且想做的事。

她死的時候,他萬念俱灰。

當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近乎想都沒想,便做起了白川……

她應當有覺察,所以才會試探了一次,兩次,三次……

不然,她不會一次次借著酒意到他跟前,還送他那枚護身符。

床笫之事,他同她熟悉到何種地步,兩人都心知肚明,但誰都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