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聽的話,你就回她一句,先把自己男人管束好了再管旁人家的事。”
琸雲見他越說越沒個遮攔,趕緊伸手在他胳膊上揪了一把,小聲道:“行了行了,去你的吧。”說話時,又起身一路將他送至院門口。賀均平依舊有些捨不得離開,瞅著四下無人,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才疾步逃竄。
賀均平騎著馬一路疾馳到了趙府,才到府門口,便有下人弓著腰笑眯眯地迎過來,一面牽馬一邊笑著招呼道:“表少爺可來了,方才大少爺還說要派人去請您過府呢?”
“可是有什麼事?”賀均平問。
那下人搖頭道:“小的可就不曉得了。”
賀均平沒再追問,大步流星地徑直往趙懷安兄弟所在的院子方向走。還未進門,大老遠便聽見院子裡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賀均平腳步一滯,竟下意識地停在了大門口。
下人微有不解,但又不敢去問,只得低著腦袋安安靜靜地侯在他身後。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賀均平沉悶的聲音,“府裡來客人了?”
下人趕緊回道:“是,聽說是府裡的遠房親戚。”
“叫什麼?”
那下人皺起眉頭想了想,似乎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回道:“小的聽大少爺喚他堂兄……”
“趙懷誠?”賀均平又問。
下人立刻點頭,“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原來表少爺也認得。”
賀均平沒說話,沉著臉在門口發了好一會兒愣,最後終於還是抬腳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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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均平一進門就瞧見陸鋒與趙懷安兩兄弟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坐著,也不知說到了什麼事;三人哈哈大笑;陡地瞅見賀均平進門;趙懷琦立刻跳起身來,滿臉歡喜地高聲招呼道:“平哥兒,平哥兒,正要去找你呢,不想你竟自個兒來了。快過來看看是誰到了!”
說話時陸鋒也緩緩站起身;勾起嘴角朝賀均平微微頷首。一別經年;他似乎比上回見面的時候瘦了些,但精神還算好;一雙眼睛依舊明亮而沉穩;靜靜地看著他。這一瞬間,賀均平忽然有些心虛,他甚至不敢看陸鋒的眼睛,只朝他瞥了一眼便立刻低下頭,強笑著招呼道:“原來是大表哥來了,怎麼來之前也不跟我招呼一聲。”
陸鋒只笑笑並不急著回話,待他落了座,這才不急不慢地道:“來得匆忙,故來不及寫信。我也是今兒剛到的京城,這不,才一進京就到了舅舅府上。至於平哥兒家裡,你不是正忙著成親麼,就沒去打擾了。”
一說起成親的事兒,賀均平愈發地有些不自在,咧嘴強笑了兩聲,便將話題岔開道:“表哥這回打算留在京城不走了吧?”他嘴裡這麼問,心裡頭卻還是有些擔憂的。老實說,賀均平不是很想見他,就算陸鋒與琸雲的事兒早就已經過了一輩子,就算陸鋒絲毫不記得。可賀均平還是覺得彆扭,彷彿陸鋒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自己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才真正冤枉呢!賀均平很是鬱悶地想,這輩子他可半點壞事兒也沒幹過!
“大表哥還在益州呢。”趙懷安笑著插話道,說話時又朝陸鋒看了一眼,“這三年兩載的恐怕還回不來。”
賀均平聞言頓時猜到了什麼,卻不點破,只裝傻道:“大表哥還守在益州作甚?大周朝已是強弩之末,還能撐得了幾年,你何必還守在益州。老太爺也是,當初怎麼就隨著那狗皇帝一起去了南邊,若是早早地投了燕,王爺豈會虧待陸家。”
陸鋒臉上微露赧色,一旁的趙懷琦高聲笑道:“原來也有平哥兒不知道的事!陸家早已投了燕王,老太爺他們去南邊也不過是為了做內應。至於大表哥,他若留在益州,日後我們攻城大有裨益。我聽說胡將軍南征不利,打了好幾個月仗了也不見有什麼好訊息,說不定還得另闢蹊徑從蜀中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