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然在沙發上半眯著眼,聽老爺子喋喋不休。
這些年吵得煩了,他回老爺子生氣,不回老爺子還是生氣。
“景然,喝酒喝這麼多傷身,你爸也是為你好,聽話,跟他道個歉。”劉穎拉了拉兒子的胳膊。
陸景然嫌棄地往一旁挪了挪,當年他不要娶戴倩,母親也是逼他的人之一,以至於這麼多年,他和母親的關係也不融洽。
戴倩討厭酒味,可是在公婆面前,也不能表現得太厭惡。
她忍著脾氣:“爸媽,這會兒景然腦子也不清醒,要麼等他明天酒醒了再說,先讓他上樓休息。”
“倩倩,你就是太縱容他了,喝成這鬼樣,還幫他說話。”陸彥林嘆了口氣,他總覺得兒子越來越墮落也有媳婦的原因,倘若剛開始的兩年,陸景然喝酒戴倩能阻止下,後面陸景然會越來越過分嗎?
戴倩心裡也苦,她不是沒管過,每管一次吵一次架,她累了,大概結婚後第二年開始,她決定放過自己。
只是戴家沒人知道,她和陸景然的婚姻如此不堪。
“老陸,你說倩倩幹嘛?”劉穎向著兒媳婦。
女人心思多是細膩的,她知道這些年兒子心裡始終放不下當年的事,戴倩又何嘗過得舒服?
“你也是,慈母多敗兒,瞧你生的什麼東西?”陸彥霖大概看到怪誰都不行,最後矛頭轉向妻子。
劉穎火了:“你生兒子的氣,撒我身上幹嘛?沒你我能生出來嗎?”
陸彥林:……
“爸爸,明天還要上班,您早點休息,彆氣壞了身子。”戴倩眼看著二人大戰即將變成三人大戰,連忙勸道。
“你倆上去。”劉穎支開兒子、兒媳,就兒子這態度,只會讓丈夫更加來氣。
陸彥霖半靠在沙發背上,不斷地撫心口。
戴倩拉著陸景然上了樓。
劉穎將丈夫拉到臥室,準備好好談談。
陸彥霖喝了杯涼開水,火氣總算降下來一點,他坐在梳妝檯邊,拍著自己的大腿:“我造了什麼孽,生了這麼個貨。”
劉穎關上臥室門。
她坐在丈夫對面,嘆了口氣:“這麼多年,景然終究沒有釋然。”
“你是說他和那個女人的事?男人有什麼放不下的?不就是一個女人。”陸彥霖不理解。
這話聽著分外刺耳,劉穎下意識地覺得丈夫薄情,似乎說的就是他們的關心,照陸彥霖的說法,自己是不是也可有可無?
“什麼意思?女人不重要嗎?”劉穎問。
意識到說錯了話,陸彥霖改口:“結髮妻子當然重要,可是景然和那女人不過是露水情緣,有這麼深的感情?”
“要不是倩倩,那就是他的結髮妻子。”劉穎實話實說。
“沒有倩倩,我也不同意那樣的女人進門,她一個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孩子,沒背景、沒學歷,配做我們陸家的兒媳婦嗎?婚姻講究門當戶對,這事跟倩倩沒有關係。”陸彥霖聲音驟然變大。
“你看看你,又激動了,咱在好好聊天,分析問題,找出兒子的癥結,你總是不肯正視問題,怎麼解決?”劉穎說。
“癥結?他有什麼癥結?男人事業為重,為了一個女人十年走不出來像話嗎?他墮落給誰看?”陸彥霖沒法理解。
“景然為什麼這樣,很大原因在你,直到現在你依然覺得當初我們趕走印夏沒錯,反而是景然錯了,他不該如此深情?你要知道,他是為了那筆資金被迫和印夏分開,你是覺得理所當然嗎?”劉穎直接把話說開。
這麼多年她始終內疚。
“男人的心真狠,幸虧兒子不像你,他和印夏當年那麼好,活生生被拆散,印夏懷著孕,一屍兩命,你讓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