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打擊。
朱高熾看向朱高燧,朱高燧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好看,倒是當朱高熾看向郝風樓時卻見郝風樓面沉如水,目光恰好與朱高熾交錯,郝風樓朝他微笑。
朱高熾心裡不由微微一愣,這郝風樓是故佈疑陣假作鎮定呢,又抑或是另有什麼打算和圖謀。
郝風樓的心情,其實並未被周力帆所影響,因為他心裡清楚,周力帆的算盤打錯了,他以為只要自己認了翫忽職守,就可以從輕發落,卻不曾預料,此事看上去學爭而根本都問題卻是黨爭是利益之爭,而這根本的利益衝突卻是來源於傳統的地主鄉紳與新興的商宦之間的利益爭奪。對於傳統的世家和鄉紳們來說,論及財力。或許他們比如巨賈,可是正因為這理學,也正因為理學得到朝廷的支援。他們才好貴無比,才能在各方面具有無數的特權,這些特權,是新興的商賈們不曾有點,即便商賈們有再多的錢財,在那鄉紳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因而對他們來說。這鼓吹士商平等的陳學必須嚴厲制止,陳學必須成為偽學,官府要進行查抄。涉事之人,也必須予以嚴懲,邢部的過錯是心慈手軟,假若這次。不狠狠收拾周力帆。那麼如何殺雞儆猴,如何讓天下人知道,即便是對陳學心慈手軟,也是天大的過錯。
只有將周力帆徹底打垮鬥臭,才能讓天下人知道,任何對陳學的忽視,都是絕不能容忍,即便只是那一絲絲的同情也覺不允許。
而反觀那些巨賈或是從商業從得到偌大好處計程車宦來說。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身家,積累更大的財富固然重要。可是沈萬三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別看他們表面風光,嬌妻美妾,僕從如雲,可是他們的心底,卻也一種極度的不安全感,即便你有通天的財富,可是往往,一個地方父母,乃至於一介小吏都可一念之間,教他家破人亡,他們能有今日,是依靠郝家,可是郝家未必能庇護他們一世,因而支援陳學,不遺餘地的給予巨大的支援,已成了他們至關緊要的現實問題。
周力帆就是這麼個兩大利益集團之中的一枚棋子,他想要息事寧人,想要全身而退,卻是忘了,舊學之人,需要殺一儆百,而新學之人,也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擋箭牌,左右搖擺,唯萬死而已。
果然,當這周力帆一認罪立即便有人站出來,站出來的,乃是御史胡進賢,這位仁兄在都察院裡官職不顯,卻是出了名特別能戰鬥的人物,他一見周力帆認罪,哪裡肯容忍,大家都已心照不宣,非要利用周力帆來整陳學,怎肯讓他輕易脫身。胡進賢冷笑一聲:“陛下,仗義執言,乃是微臣本分,刑部尚書周力帆,自稱是自己職責偶有疏忽,可是在微臣看來,他分明就是包庇他的黨羽,那陳學自從興盛,以妖言四處擾亂視聽,更是四處買通大臣,令這些人未他們張目,以至於這流毒為禍,卻無人所察,也無人敢去管,周力帆為刑部尚書,負責天下邢獄事,何以在事前,竟是毫不知情,微臣愚見,這不是他不知情,實在是他知情而不報罷了,以至於今日,鬧出此等事端,流言四起,天下側目,這周力帆尚不知悔改,卻還一味縱容。陛下,微臣萬死,卻非進一言不可,歷朝歷代,凡治國者,都以教化為先,教化又有成,則天下定矣。現在那陳學興起,妖言惑眾,壞人心術,若朝廷不予嚴格取締,捉拿包庇陳學的罪官奸黨,搗毀那流毒無窮的書院,燒燬那壞人心術的書冊,一旦人心崩壞,莫說是天下大治,即便是想要天下太平,亦是痴心妄想。因而要封禁陳學,唯有先治那些包庇其的官吏,這周力帆,便是其中一個,他承蒙陛下澤德,許以尚書部堂的高位,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勾結偽學奸黨,此大不敬大不忠也。”
他這一番話,火藥味十足,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去逼,一句大不敬和大不忠,足夠讓周力帆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的話音落下,頓時得到許多人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