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由不得你了,你逃一次,孤令王府上下於你承擔,倘若此次你再離開,孤王便推了這襄陽城,令襄陽城上下萬人為你承擔,襄陽王一同受刑。鈺兒可信?你身上已揹負千餘人性命,可想再度任性?”盛絕溫潤之言緩緩吐出,卻是令人憎恨之語。
盛夕鈺緩緩搖頭,不可置信望向他,“你怎可如此心狠?他們亦是你的子民,你枉為帝王!”
“鈺兒,無論你做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還是做母儀天下的帝妃,孤王都隨著你,即便以大遂半壁江山做為代價亦不悔改。”
盛絕起身穿衣,回眸道,“鈺兒如今仍待字閨中,孤王便不多留。雖,開春鈺兒便為孤之帝妃,也不便此時多留你閨房毀你清譽。”
“那你夜宿我床榻又是何意?”盛夕鈺嘲諷道。
“孤是君!”盛絕整理好裝束難得如此神采飛揚,側目於她狂傲道。
他是君,道德禮數也約束不得他,不服,又當如何?
盛夕鈺閉目不見,她幾乎就要為君王的好算計而拍案叫絕了,他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謀算她的?他大費周章算盡一切目的僅僅是如此?她總算懂了他志在必得的原因,她不會拒絕,亦拒絕不得他早就算到的。千萬人的性命,她背得起麼?
這個魔君!
他竟拿自己的子民與她做賭注,他如何堪得上大遂帝王?
聽得房門關闔,盛夕鈺才坐起身。她還未從劫後餘生中清醒便被君王這般言語再度刺激,下榻之時身體還略顯不穩,拿著一邊衣裳快速穿上,將一頭青絲簡單綁在頭上。起身之際,卻見銅鏡內女子嬌豔如花,兩靨微紅眸若含春。
她一愣,她如何成這般模樣了?往日的清新俊朗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嬌美脫俗的貌美女子,女子--
她伸手微觸紅唇,那被王肆意碾磨之處竟微微腫脹著,心中悸動,卻極快被她刻意壓下。不該亂了心智,不該被他蠱惑。
盛夕鈺提劍奔出屋中,立在院中手持長劍身形快速翻飛,挽起劍花朵朵,劍氣一觸即發,捲起千層浪。院中勁松上層層白雪紛飛,順著寒光乍現的劍氣洋洋撒下。嬌喝聲隨風而出,怒氣順著劍氣沖天而發。
“郡主,世子與二位公子到。”侍女立在廊上戰戰兢兢低聲相告,生怕那不長眼的劍花飛上身惹來橫禍。
“滾--”盛夕鈺大喝一聲,人間如一化為一型,最終如重物一般橫倒在地。
那女婢如得了大赦一般快速奔走,獨剩院中仰躺地面的盛夕鈺。
她大聲喘氣,不再顧忌任何禮節,就那麼隨性的倒在殘雪依舊的地面,雙目發直睜眼便是天。
不多久,聽得腳步聲乍響,她亦無動於衷,由遠及近傳來少年之聲,“大哥,她是睡著了麼?”
並未聽得任何應答,極快,幾人腳步便停立在她腦後。
“沅姝妹妹,地上不涼麼?”乍聽男子清潤嗓音緩緩而出,帶著淡淡笑意溫暖之聲足有融化冰雪之勢,煞是好聽。
這聲音與王那孤高畫質冷之音溫暖人心多了,盛夕鈺心中排腹。許是這劫後餘生令她頗多叛逆,竟時刻拿君王來編排。曾經,她可是忠君愛民的愚臣。
“沅姝?何人?幾位公子不曾見我在沉思麼,何故擾我呢?”盛夕鈺睜眼頭上幾雙炫紋滾邊雪靴倒立入眼,嫌頭暈礙了眼,便閉目養,不見不聞。
“沅姝是你呀姐姐。”這聲音便是適才人未到聲先至的少年之聲,很乾淨的聲音不含任何雜質。他蹲身在她身邊,好奇將她凝望:“沅姝姐姐在沉思?為何要躺在這硬邦邦的雪地中沉思,不覺冷麼?”
少年是好奇的,瞪大了雙眼細瞧著她,似乎聞到一縷幽香,便俯身去聞,邊道,“沅姝姐姐身上可是用了香,為何如此好聞?”
盛夕鈺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