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與少年四目相接,在他訝異聲中道,“你怎的如此多疑問?”
少年歡喜笑道,“早就聽聞姐姐美名了,孃親和父王都道姐姐是大遂天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能過千軍而毫髮無傷,良華好生羨慕也好生敬佩。”
世子見盛夕鈺並無拒人於千里便當即道:
“宣城聽聞沅姝妹妹極愛梅,那夜宣城並不知曉妹妹獨立院牆之下賞梅,遂,今日令人折了幾枝開得甚好的梅來與妹妹賠罪。”此言出,身後便有婢子拿著白梅入了屋。
“世子言重了。”盛夕鈺再次閉上眼慵懶之聲淡淡而出,並沒有起身之意,她不讓步他們總該識趣離開吧。她這十七年已經太過被動,不想再被人牽制了。
須臾,宣城世子似乎覺著這氣氛尷尬,遂再道,“今日宣城奉父王之名令家中兄弟姊妹來與妹妹見禮。”
話落,那適才令她覺得溫暖的男子聲音即刻應聲而出,不論她此刻仰躺姿勢如何不雅,躬身作揖,道,“陌雲見過妹妹,妹妹安好。”
再來是蹲在她身旁的青衫少年嬉笑接話道,“我叫良華,沅姝姐姐可要記著。”
接踵而至的是庶出的幾個姊妹,襄陽王妃曾言膝下無女僅有三子,想來是她無所出,而嫡庶有別,庶出她自是不願抬愛。如此看重盛夕鈺也因盛夕鈺這涼王妃嫡出長女,又曾在朝為官,襄陽王都美譽有加襄陽王妃自是不提。再來清月亦然乃盛都尚書大人唯一嫡出之女,禮數上自然做得周全。
饒是盛夕鈺再裝面皮厚也再也拉不下臉來躺在地面受這些個兄弟姊妹鞠躬作揖,心中一嘆,當即坐立起身,一一還禮,再道:
“外間涼,姐姐們還請入內喝盞熱茶。”
而她此言基礎良華便十分不留情面的笑出聲,道,“沅姝姐姐心疼她們,如何不心疼自己?我道是姐姐被凍麻木了,已不知這外間天寒地凍。”
盛夕鈺側目橫掃,這小子如何此般會拆人臺?她本是裝模作樣竟叫他接了此話後無所應答,宣城當即解圍道:
“姊妹們手上都有活計,這廂也僅是過來於沅姝妹妹請安問好,這會子功夫便要回去,妹妹的茶只得改日再喝。”
“世子言重了,如今即為一家姊妹,又何須如此生分?”盛夕鈺賠笑道。為不令幾位庶出姊妹心生異樣,她便主動上前親熱問道:
“姐姐手上都有些什麼活計?改日也教妹妹些許。”
那年歲稍長的姑娘據聞已許配人家只待夫家來迎娶,她不曾想盛夕鈺會迎面而來與她說話,當即有幾分受寵若驚,當即道,“姐妹們都是做些針線活計,近來在試圖繡出雙面花樣……”
盛夕鈺瞬間有幾分尷尬,她果然不是如假包換的女兒家,這些閨中女兒活計她哪裡懂?竟是半分也不知曉,可好,本以為能應付卻是於自己下了套。
二公子陌雲上前解圍,笑道,“沅姝妹妹雙手如何能拈繡花針?妹妹經緯之才是匡扶君主之大用,何須介意這些個。”
陌雲話落,宣城世子上前道,“既是如此,宣城便領姊妹們離開了,沅姝妹妹好生歇息,我等明日再來。”
“世子好走。”盛夕鈺面色極為尷尬,實在是她不懂與女兒家談話,清月與她一起時亦從未說及此。
宣城世子領著奚家姊妹穿廊而出,出了庭院便對幾位姑娘冷聲訓斥:“母妃嚴厲教導如何恭敬有禮,你倒好,竟與郡主攀比起來,你們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活計也好在郡主面前炫耀,也不覺著臊得慌?”
奚家姊妹上下垂首而立噤若寒蟬,那為首的姑娘心內委屈,她哪裡知曉那郡主竟是連這女兒家的活計都不會?大遂女子以賢淑為名,女子不會閨中活計將來如何持家,即便入了夫家也恐不受待見。就連那王公大臣家中的夫人小姐,待字閨中之時這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