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子門生宰相婿,了進士之後,這並不是夢想,一切都可能實現,這種例子數不勝數,若是發生在楚質的身上,眾人也不會覺得奇怪,可見宋真宗的那句,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有女顏如玉,在某種程度上說,可謂至理名言。
雖然眾人討論的話題讓楚質十分的反感,但是他卻沒有憤然而起與之爭辯,而是面帶微笑,似乎是在仔細聆聽,其實思緒飄飛,把這些話當成耳旁風,根本不在意他們說的是什麼內容。
宴席就在這種熱鬧而融洽的氣氛中慢慢進入尾聲,黃昏時候,楚家的親友們誠摯邀請楚質以後定要到自家作客,隨後紛紛告辭離去,而楚府卻依然沒得到安靜下來,日落時分,街坊鄰居再次上門拜訪祝賀楚質進士及第。
剛才因為府中客滿,無奈之下只有客氣賠罪拒退來人,如今實在是沒有理由再回拒人家,只能吩咐廚房再設宴招待來客,還好今晚的客人比之昨晚減少許多,而楚府廚房也早有準備,才不至於連宴客的酒席都擺不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馮京和滕茂實才幽幽醒來,只是兩人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聞酒色變,聽到外面#籌交錯之聲,顧不上失禮,直嚷著要離去。
聞迅而來的楚質見狀,也知道以兩人的狀態,再飲酒的話肯定會傷身,吩咐僕役端上兩碗已經熬製好的藥湯,讓他們服下,隨後悄悄帶著兩人從後門走了出去。
“景純,我們真是失禮了。”走到外面,經夜風一吹,馮京只覺得腦子頓時清爽許多,朝楚質拱手說道:“請替我們兩人向楚大人賠禮,日後我們再前來當面謝罪。”
“些許小事,不必掛在心上。”楚質擺手輕笑道:“你們兩個回去之後,定要好好休養兩日,可別忘記陛下設下的瓊林宴啊。”
“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敢怠忘,只是期望宴中不用飲酒。”揉著暈脹的腦門,滕茂實愁眉苦臉說道。
“酒宴酒宴,無酒如何能成宴。”楚質笑道:“不過你們大可放心,陛下親臨瓊林宴,誰人敢像昨晚那般放縱。”
“言之有理。”馮京微笑說道:“景純,車來了,我們也該告辭,瓊林宴上再見。”
“瓊林宴見。”楚質輕輕揮手,目送兩人遠去之後,再返回府中,只是不再赴宴陪客,而是藉口不勝酒力,回到房中,迎接他的卻是初兒秀美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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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提點
二天清晨,前來楚府拜訪的客人依然不絕,楚質無~:著禮盒悄悄從後門,在僕役們的掩護下,悄悄的走了出去,當街攔了輛車,直奔何府而去,不久之後就到了目的地,付了車資,楚質輕輕拍門。
“楚公子來了,請隨小的來。”何府院子見到來人是楚質,立即露出笑臉,熱情敬請他客廳中小坐片刻,奉上茶水之後,馬上去稟報何涉了。
“楚公子,學士在書房,請您移步。”過了片刻,院子匆匆回來說道。
何府的書房,楚質也不陌生,駕輕就熟的順著迴廊走了幾步就到了,在書房門窗的鏤空處就已經見到何涉正在奮筆疾書,不知是在練字還是在傷畫。
書房之門是大開的,只是楚質沒有著急進去,害怕打擾了何涉的興致,而是選擇在門外等待,在門外站了片刻,直到見何涉擱下筆,楚質這才連忙走入書房,取起書案旁邊的毛巾呈了上去。
“來了。
”何涉接過毛巾,拭了下額面,微笑說道:“瞧我這字如何?”
“昨夜因看蜀志,笑曹操孫劉備。用盡機關,徒勞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細尋思,爭如共、劉伶一醉?人世都無百歲。少痴、老成悴。只有中間,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牽繫?一品與千金,問白髮、如何迴避?”楚質輕聲唸誦,喃聲說道:“這是範相公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