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是有著漢室宗親的身份,而且貴為一州之主。儘管只有吳郡、會稽郡能勉強掌控。可也是在身邊聚集了一些死忠漢室之人。
“天欲亡我劉繇,與諸君何干?”自承死期將近,而無面目再面對揚州父老的劉繇,此刻彷彿變了個人似的。之前身上那種總是高高在上的“皇家氣勢”,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混合著茫然中帶著一絲解脫意味的複雜氣息,對著最終圍攏在劉繇身邊,只待亂兵破關時。也要護著劉繇不被先傷的親衛兵士苦笑著勸說道:“諸君趁著此刻賊兵尚未破關,還是快快逃命去吧!若是晚了些。說不得劉某自身難保之下,也是護佑不得弟兄們了。”
“那主公你……”劉繇突然如此平易近人的言辭,倒是讓身邊這些死忠之士臉上呆滯了一下,旋即便明白了劉繇的意思,卻是無一人挪步,紛紛臉露焦急之色的問道。
“劉某前番在孫賊驅逐時,就該命喪於兵陣之間的!能苟全性命以至今日,見識了諸君這等忠義之人,劉繇就算是立刻身死,也可以瞑目了。”說話間,已經是有數名面相兇惡的山越蠻兵,順著飛虎抓之類的山越特有的攀援軟繩,避過了女牆後猶自抵抗的吳郡兵士的視線,登上了蕭關城牆,同在關牆上的兵士廝殺在一起,雖然很快就被圍而斬殺,卻是令關牆上兵士計程車氣再度降低了不少。但劉繇彷彿已經不再關注戰事情況了,緩緩的自腰中將儀劍拔將出來,這把鑲金嵌玉的寶劍,還是當初在洛陽時,秦旭從“進貢”給漢帝劉協的禮物中挑出來相贈的。劉繇彷彿在撫摸少女柔軟的身段一般,輕輕拿起已經滿是汗漬的絲巾拂拭著,眼神中迷茫的神光,愈發凝重起來。
“主公!援軍……援軍……”劉繇緩緩的將劍柄抬起,拿手指撫摸著鋒利的劍鋒,正欲有所動作時,突然圍在外圍的一名兵士,語氣急促的呼喊起來。
“援軍?呵!”劉繇眼神不動,苦笑一聲。也說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什麼援軍?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指望郭嘉那曾經被自己好生羞辱過,如今卻是“仗著”呂布軍的威勢,不得不令他這揚州之主為了避免尷尬而親自鎮守蕭關的臭小子,會那麼好心的放著報當年屈辱之仇的機會,派來援軍?自打得知那太史慈回援的訊息的真想,不過是郭嘉放的煙霧彈時,劉繇就對自打秦旭當時走後,根本就沒給過自己一個笑臉的郭嘉死心了。現在劉繇所關注的,只是當手中寶劍飽飲自己主人鮮血後,自己會不會留下青史笑談,得史官一個無能的評語。至於其他,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主公!真的!真的是援軍啊!”那兵士嘶喊著,指著蕭關之後的地平線上,那彷彿突然出現的黑壓壓的一片人群。那曾經讓自家軍勢幾番認為是等同於孫策、嚴氏諸賊一般,對揚州久有覬覦之心,而遭吳郡兵士痛恨的大旗,現在在已經生出絕望之心的一眾兵士眼中,竟是那般可愛。
“唔?”或許是那兵士呼喝的聲音太過尖銳,使得劉繇準備成為蕭關之上自戕的第三人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劉繇之前所想的那般,忠臣送別故主的狗血情景。本是圍攏在劉繇身邊的一眾兵士,此刻彷彿再沒有了之前的忠義共同赴死之心。一個個跑到背面的女牆之側,驀地響起一陣絕地逢生一般的歡呼之聲。
劉繇被身邊眾軍的舉動,也吸引了過來。放眼望去。就在背面距離蕭關不足五里之處,未曾看清來兵所屬,卻先看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