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霸理直氣壯的答:
“他當然不配!聶風這小子縱是為父的第三弟子,在天下會地位非輕,但他也僅是為父的戰鬥工具而已;即使他就有幾份顏色,有一張萬人迷的臉,你卻是我雄霸獨一無二的女兒,你也該象為父一樣——果敢!決斷!無情!絕不該著了聶風的煞手!”
“爹——”幽若不以為然,搖首:
“你認為聶風的臉,真是他最大的煞手鐧,不!你錯了,女兒認為他的煞手鐧並非這些,而是一些……”
“一些什麼?”
“一些不會明白、也不會再有的東西!”
“幽若,為你根本便不明白你在胡扯什麼!”
“你當然不會明白!所謂霸者無雙,勇者無懼,知者無二,仁者——無敵!霸、勇、智、仁,當中有一個字,是世上一眾梟雄老早已忘了的,可是女兒……卻偏偏栽在聶風這個字上……”
是的!看透紅塵,無敵的也許並非甚麼蓋世神功,也不算盡機心的奇謀妙計,無敵,也許只在於一個所有梟雄都忘了的字上……
“大膽!你作反了!雄霸鬥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憤怒,只因幽若從不敢這樣和他說話,他惱恨她的坦白,更惱恨她說某從無敵,他道:
“快停止你那無聊的計劃及遊戲!”
幽若提醒他:
“爹,我早已停止了這個無聊的賭約。”
“那你還留在這裡幹啥?”雄霸道:
“既然你已不想再下藥收拾聶風,那便快與爹一起離開風閣!”
“不!暫時我還不能離開風閣,我還要在這裡等聶風回來……”
雄霸聞言更是勃然大怒,聲色俱厲叱喝;“不行!你已超越了自己的本份,喜歡上你的對手!你我之間的賭約已無效,為父命你,立即與我一起離開!”
說罷身影一幌,不知如何已自窗外掠進風閣之內,且一把執著幽若之手,欲以強硬手段拉她離開,誰知……
募聽“噗”的一聲,幽若雙腿一屈,赫然已重重跪在他的跟前!她跪他?她居然向他下跪?雄霸只感到相當震撼;他與她雖是父女,椎幽若自小乏人照料,養成狐僻驕橫的性格,縱然是向他這個爹跪下敬茶,亦從沒跪過,想不到今夜,她竟然跪了!只為了等一個男人而向他下跪!只為了一個男人!一個男人!但見幽若已淚盈於睫,一反過往的倔強自負,委婉哀求……
“爹,女兒求求你,我只需要……一段很短的時間,只要……待聶風喝罷我的湯,我便立即自行回去湖心小店,以後……再不踏出小店半步……”
雄霸默默的瞪著這個突然向他跪地求情的女兒,面上陣青陣紫,轉瞬間已變換了四五種顏色,他忽然發覺,他雖貴為江湖舉足輕重的一代霸主,本應對一切瞭如指掌,只是,眼前他這個女兒的心,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良久良久,他威嚴無比的霸臉終於冒起一絲無奈,一絲還存少許親情的人才會冒起的無奈,他沉著嗓門問:
“你,何以一定要聶風喝你的湯?”
幽若垂首,答:
“因為,他曾為我……撤夜不眠的弄了一鍋湯,我……為他弄一鍋湯,我自知必須要回去湖心小築,我……只求在回去之前,還他……這個情……”
雄霸聞言,不禁仰天倒抽一口涼氣,嘆息:
“好!你想還聶風一個情,恩怨分明,也不失為霸者之後,但若爹真的讓你在這裡等下去,你更一定要應承爹,事成之後誓必回湖心小築,以後,你亦必須守信,竭盡所能——忘記聶風!”
聽聞平素紀律嚴明的老父格外留情,自若迅即喜出望外,椎與此同時,心裡亦有一陣悠疑。
回去湖心小築,固然已是她老早豁了出去的事;但,忘記聶風?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