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清香四溢,蒸出屢屢白氣。
“老黃,這幾個月不見,你這的黃芽還是這個味道啊。”頭髮稍黑一點的老人笑著說道,“我去江南的那幾個月可想死你這的黃芽了,嘖嘖,那邊可沒你這麼正宗地道的黃芽嘍。”
而在一旁,兩鬢花白、雙眼卻十分明亮,被稱作“老黃”的老人,自然便是之前特約參加品鑑大會、並擔任評審團主席的黃承鈺黃大師。只見黃老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問道:“你去江南還想著喝什麼黃芽,龍井、碧螺春不都在等著你?是他們江南茶道協會虧待你了,還是李家虧待你了?”
老陳聞言哈哈一笑,拍了桌子道:“我這次去可沒去江南李家,茶道協會那兒也沒通知,就在民間走了走。你還真別說,雖然民間的茶沒你這的細膩醇厚,但是還真有一股子糙勁,現在想想還是很有一番味道的。”
黃大師笑罵:“那你現在就把我剛才的極品黃芽吐出來!”
“別別別!”老陳連連求饒。
這兩個老朋友又說笑了一會兒,茶社裡的笑聲漸漸消隱下去,老陳將溫潤如玉的茶盞輕輕擱在了桌子上,正了顏色看向黃老,道:“好了好了,來了這麼久也該說正事了。下週就是b市茶道協會新一屆成員的入會考核了,你今年可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吧?”
黃老一聽這話,頓時倒了眉頭:“我什麼時候袖手旁觀了?老陳,你這成語水平是倒退到什麼地步了?你自個兒摸著良心說說,我哪年不去旁看,哪年不進評委席?”
聞言,陳老一拍桌子,佯怒道:“放屁!你這老傢伙哪年推薦了人選?我們b市茶道協會本來人數就比他們江南茶道協會少,還偏偏和華夏茶道協會佔了同一個總部,哪次進門出門不是灰溜溜的?壯大我b市茶道協會,你懂個屁!”
聽著這話,黃大師一下子蔫了氣,過了半晌才說道:“你們這些老傢伙都有徒弟,徒弟還有徒弟,徒弟還有朋友,我這六十多年又沒收到一個徒弟,你讓我推誰去?”黃大師的語氣低壓著,隱隱地帶著一絲失落。
見著老朋友這樣,陳老也全消了火氣,無奈地皺了眉頭,安慰道:“雖然我們這一行選個徒弟比登天還難,但是你這都快七十了,老黃啊,要求別那麼高了吧,你看就連高秋鳴那老傢伙都收了三個徒弟了。”
“別提高秋鳴那老傢伙,他徒弟前些天可把我氣著了。”
陳老一愣:“怎麼?”
有了抱怨的物件,黃大師趕緊地把怨氣傾吐出來:“就高秋鳴收的那徒弟,那是個什麼水準啊。連君山銀針都不會看,還敢說是h省長大的,簡直可笑。”
陳老疑惑不已地說:“等等,高秋鳴什麼時候有個h省出來的徒弟了?他兩小一點的徒弟都是江南李家的,他大徒弟你更知道了,徐昱卿可不是h省的人。”想了半晌,陳老又補充道:“你該不會說的是一個姓林的吧?”
黃老連連點頭:“沒錯,好像是姓林。”
陳老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那就是一記名弟子,高秋鳴年輕的時候承了人家祖上人情,被求到跟前才勉強收下來的。高秋鳴那老小子眼光賊高了,徐昱卿才是人家正正宗宗的嫡傳弟子,連李家那兩個都算不上!”
黃老笑著罵道:“閉嘴吧,徐昱卿不也是李家的人?真是什麼好人物都給他們李家搶了去了,誒對了,我前幾天在品鑑大會上碰到了一個不錯的小子,也是姓李!這晦氣的,都是姓李啊,這什麼緣分!”
陳老微愣:“難道這姓李還真有什麼天份不成?好了好了,別提這個了,你既然碰到了一個不錯的苗子,怎麼不把人家收了?難道他有老師了?”
黃大師無奈地嘆氣搖頭:“那小傢伙說是沒有老師,但是從他沏茶的手法和品鑑的把式來看,我看絕對不可能是自學的